那是一個雨夜,狂風如同是暴怒的野獸一般咆哮著,吹卷過無盡的荒野;雨點簡直是砸下來的;除此之外,倒是寂靜得可怕。
驀地,一道閃電如同一把白光刃一般,將空劈成了四半……
將曉之際,雨驟然停了。曙光漸露。這時,一聲悲鳴打破了寂靜:“皇上駕崩了——”一種壓抑彌漫在濕潤的空氣中。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身著白衫,俯首於靈柩靈牌之前,抽噎著。
突然,一個頭係白帶、身披白袍的男兒跑了進來,伏在靈柩上大哭起來,還一邊呢喃著“父皇”。下頭的百官更安靜了。
一陣子的哀悼過後,忽有一臣道:“請大皇子繼承先皇大業!”隨後百官都隨聲附和。上頭的大皇子楊禦停止痛哭,緩緩直起身。
“稟大皇子,先皇和諸臣都認為,二皇子楊慕雖能深謀遠慮、寬以待人,卻太過仁慈;三皇子楊裏雖然武藝過人,卻太過粗暴嚴厲;四皇子楊軒雖從讀書習武,但相對前麵幾位皇子,則沒有帝王之心、閱曆少。由此看來,大皇子殿下才是繼承王位的最佳人選啊!”
楊禦緩緩轉過身,眼眶還有些通紅。他微微低下頭,思索著……
“報——二皇子和三皇子殿下領著左右和一群兵士在昨夜逃出去了!”
眾臣立即議論紛紛。卻聽得他猛地一拍桌,又隨手接住被震飛的令牌,舉牌喝道:“從今起,我便是這塊疆土的君王!”
……
“他們倆一定是不服我統治而又怕我殺了他們以絕後患而出逃的。”楊禦對丞相道。“那……怎麼辦呢。”丞相眉頭微蹙。“也罷。”楊禦長歎一口氣,“有大動靜再解決,現在不明原委,不要輕舉妄動。對了,弟楊軒呢?”“稟陛下,他正在他房裏讀書。”楊禦冷笑一聲:“想必以他的能力,還沒法反我吧。不必在意他。”
……
再回過頭來楊慕和楊裏。他們帶領著群人,換上便裝,遠離了混沌中心。
“籲——”楊慕勒住馬,又細又長的馬尾在風中有些淩亂。“他們應該沒有來追我們。”
楊裏翻身下馬,叫眾人休息,隨後,他坐到楊慕旁邊,十分不解又有些不服地:“現在這一個下都是父皇的,現在禦兄接管了,別開發了,我們還上哪安身哪!”
楊慕卻是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男人卻是如同女子一般笑麵如花,與邊的霞光輝映著。“南方的殷地一帶物產豐富,臨近海域,江河縱橫,很有利於開發。現在北方已完成了中央集權,民心統一向朝廷,而南方還沒有。我們可以占據那一帶,統領人民走向富強。到時民心向著我們,就是推翻楊禦兄的時刻!”
楊裏微微思索了一下,長籲了一口氣。
“不早了,先休息一宿吧。明還要趕路。”楊慕望著緋紅的晚霞道。“直奔南殷!”
……
幕下,宮廷中,正值草木繁茂之季,深綠的葉便隨晚風沙沙,本色是深綠,卻又與赤紅的穹遙相呼應。
楊軒佇立著,仰望著,清澈的眼中映著空,又有種不出的深邃。
“軒。”楊軒轉過頭,見那個衣袖飄然、衣角飛揚的男子走來。楊禦目光微凜,走到楊軒身旁,微微歪過頭問:“想什麼呢?”
“沒什麼。”楊軒答道,“我隻是在想慕兄和裏兄要幹什麼。”
這子,消息真靈通。楊禦一笑:“你還關心這個?”
楊軒看著他沒有話,心裏默默盤算著什麼。
“好了,別發呆了,回房讀書去。”楊軒什麼也沒,回去了。
楊禦打發走了他後,卻又久久地站著,出神了……
幾後——
日夜兼程下,楊慕和楊裏終於抵達了殷地。
江山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