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森卻一直在掙紮,麵目顯得有些猙獰和恐怖,根本就沒有他想看到的絕望和屈辱,反倒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沒法回自己領域的猛獸。
歐陽子揚於是便遏製不住上前揪住了他的頭發,令得他不得不倒仰著眼睛形象全無地看他。
“想不到你的骨頭這麼硬,我是不是該一根一根敲碎,好讓你沒法再硬起來?”
李逸森卻隻是咧著嘴角朝他冷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醜,也不掂量自己現在的模樣到底有多滑稽和狼狽。
歐陽子揚見他還是無所畏懼,於是便怒不可遏地鬆了手,並向後退開。
李逸森還是疼得表情有些扭曲,且眉頭努力舒展都還是有蹙著的感覺。
不過他的眼神卻說不出的狠戾和尖銳,哪怕其中還夾雜著繃著痛的情緒也沒磨滅他這淩人的氣勢。
這樣的表情看在歐陽子揚的眼裏就像一個準備英勇就義的戰士,以至於他不由越來越糟心和慍怒。
人雖然說大多時候都吃軟不吃硬,但到了非常時候例外還是很多的,他原本以為李逸森一定會在這樣的手段下磨滅氣焰,焉知他卻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實在是讓他無語和意外。
而後第二名保鏢完事之後,幫他按著李逸森的另一名保鏢便接上了他的施暴任務,不過也沒有成功換得李逸森露出屈辱和懦弱神色。
歐陽子揚的糟心情緒和慍怒情緒於是便又升了幾級。
緊接著第三名、第四名……有興趣上男人的保鏢將他都輪了一遍,他都還是那副戳心戳肺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因為後來有了血的滋潤疼痛減輕了,還是因為已經痛到了麻木的地步,隱忍能耐真不是常人能辦到。
歐陽子揚眼睛都快累瞎地全程圍觀完他的表情都不見他示弱,心裏不由升起一絲挫敗感和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感覺。
突然間他還覺得這樣的男人曾是慕容小夏的過去也不虧,隻是轉念間便又想將他碎屍萬段,因為覺得這樣一個正常人已經不能理解的男人曾是慕容小夏的過去真的很讓人糟心。
莫可名狀的各種情緒在他的心裏交織了很久,才漸漸沉澱了下來化成一抹不帶一絲暖意的冷笑。
“很好李逸森,我真的應該寫個‘服’字給你,忍常人所不能忍,幹脆就再試一下常人不能痛之痛吧。”
說罷,他才擰頭吩咐沒有參與施暴,這時隻是進來善後的楊颯:“將他閹了。”
李逸森卻隻是低低地冷笑著,笑聲聽在眾人的耳中一點都不讓於驚悚片裏的鬼叫,可怖的氣場實在無法讓人小覷。
本來已經邁出步子的楊颯不由僵住腳步,緩了緩才轉頭帶點退縮意味地瞥著歐陽子揚。
幾個大男人輪流將他都裂了這事已經夠極端,再閹了他所以他就於心不忍了,因為他已經被他的氣魄折服。
應該說除了歐陽子揚外,在場的每個人都被他折服,還因為他的不屈不撓油然而生了一絲莫名的敬畏。
歐陽子揚見他麵帶退縮,不由慍怒地叱了句:“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楊颯聽了於是便強迫自己甩脫那些不該有的敬畏情緒,亮出刀子邁步走向已經被轉了個身被迫在眾人麵前袒露出軟趴趴命根子的李逸森。
事實好像就是要跟慕容小夏證明孩子是孤家寡人的拖油瓶那樣,李逸森這次被歐陽子揚逮住的原因竟然是去接被他秘密藏起來的李延。
這時的李逸森似乎已經成了幽靈,因為從她進來的那刻開始到現在為止,他都是麵向牆壁側躺著,根本沒動過,更別說轉頭瞟她一眼。
他的手腳此時都被捆綁著,因為歐陽子揚怕他會突然暴起傷到她,同時他的衣服也因為挨揍什麼的變得破破爛爛,東一塊西一塊地沾著血汙……總之整個人看著就是狼狽不堪,但看起來卻沒上次他被歐陽子揚的人暴打那麼慘。
男洗手間她貌似是第一次進,不過並沒有參觀的心情,從進來的那刻起便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一動不動的李逸森。
這一處之前不知是不是發生過鬥毆,地上還是血跡斑斑的,一直延伸到被李逸森壓住的地方才沒了,應該說是看不到了。
但是李逸森會挨揍也是她意料中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意外他為什麼不轉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