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睚眥是吃素的嗎?竟然放過了匪豹。或者其實認為豹子對它構不成任何影響,所以拍蒼蠅一般拍走了事?
羅建撫了撫額頭,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白費力氣了。
又待了一會兒,察覺周圍沒有動靜後,羅建從沙丘裏起身,全身已經酸澀無比。剛準備疏散一下骨骼,但想著此地不宜久留,便移步輕巧的騰起,欲回山林中去。
突然耳旁響起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驚得羅建在半空中沒掌握好平衡,險之又險的落在山壁上。
“嗚~嗚嗚~嗚”耳旁開始有一聲接一聲壓抑的獸吟聲響起。羅建這才發現,聲音是從旁邊洞中傳出,應該是剛才大發神威的睚眥,但現在刻意壓低了聲音,獸吟聲有些急促,似乎是在經曆十分痛苦的事情。
羅建皺眉,眼下的情況,貌似是睚眥在分娩?
猶豫著該不該進入看一眼情況,若是前世,以自己的身手肯定無所顧忌,但這個世界本就光怪離奇,何況自己現在太弱,直接暴露在睚眥麵前,無異於找死。
耳旁的獸鳴聲越加低微,羅建糾結了一會兒,似乎決定了什麼,一轉身朝著洞口跳下。然後緩緩走進了洞內。
睚眥真是個會享受的主,山洞內僅一條道,越往裏走越寬廣,處處散落著珍珠扇貝,偶爾還有一兩顆夜明珠,和珍珠折射著使洞內十分明亮。
這些可是海裏純然的寶貝。羅建讚歎著,但也並不是很在意,身外之物,不足掛齒。
山洞並非很深,隻約有五十來米,最裏處寬闊的地麵上,鋪滿了幹淨的蒲絨枯葉,羅建已經看到睚眥了,這個強大的靈獸主正虛弱的躺在地上,身下厚厚的枯葉已經被血水浸透,但它現在已經停止嘶吼,血紅的眼睛正緊緊的看著羅建。
羅建不動聲色的思考著,現在這情況應該怎麼辦?趁獸之危把睚眥給殺了?貌似對自己沒有好處,而且睚眥太強大,就算虛弱狀態也有能力拍死自己吧。那麼就隻能是救了?
打定主意,羅建左手抬起,做出一個安慰睚眥的動作,“你現在很痛是吧?需要我幫助嗎?”
睚眥又盯了羅建一會兒,發現他沒有惡意,便懶得管他,低頭****自己的腹部,內有獸胎微微聳動。
羅建踮著腳慢慢走近,短短的距離硬是走出了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睚眥。可能也許,他隻是想幫一隻寶寶。
睚眥又開始低低呻吟,疼的幾乎打滾,羅建到了睚眥身邊,蹲下身子開始打量睚眥的腹部。
入眼全是血色一片,羅建傻眼了。他根本不會接生啊?!更何況是獸崽子。現在怎麼辦?
“哎,大姐,要不,你多用點力氣吧,幾下就完了,沒關係的。”羅建急切又窘迫的對著睚眥道。
睚眥似乎能聽懂羅建的話,用盡力氣,腹部有肉眼可見的聳動,良久後,出現了一個拳頭大,近乎透明的腦袋。羅建還來不及欣喜,卻發現睚眥氣息減弱,下體湧出大股的血水。
羅建手忙腳亂了,這情況不對勁啊,不止血它就死定了,不定還一屍兩命。“你先別忙,我去給你找點止血的藥材。”來不及等待睚眥回複,完就直接奔出山洞,往林子而去。
凝血草可止血和恢複元氣,但是性屬陰,距海太近的地方根本沒有,所以羅建直接略過靠海的一片區域,往深處縱身而去。
忽然,羅建停了下來,有些微吃驚,眼前支零破碎的林子邊,躺著一隻黑色的豹子。
匪豹?
應該是睚眥幹的,還以為是放過匪豹了,結果隻是要生孩子了懶得收拾屍體麼?羅建有些憐憫,看這淩亂的場景,就知道豹子死前的痛苦經曆了。
果然應了那句話。
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