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間啟蒙(1 / 3)

微風拂過這片森林,仿佛千萬筆濃綠塗抹出的畫卷。樹皮上錯綜複雜的紋路透著時間的味道,星星點點的嫩綠漫遍每一個角落,細碎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似金沙從藍白雲之上流瀉。

兩個人正沿著林間徑行走著。一位須發皆白的長者,身形高瘦,著一件看起來十分樸素的灰色鬥篷,手拄古舊的鬆木長杖,棕色的雙眸中閃著睿智的光芒。有見識的人能夠看出,他一定是個造詣頗深的魔法師。一個男孩低著頭,恭敬地跟隨在他身後。

忽然,男孩停下了腳步,長者回頭微笑著問道:“又是什麼困擾了你,蘭瑟?”

喚作蘭瑟的男孩抬起頭,淡金色的頭發映著暖陽的光芒,清澈如一池明鏡秋水的雙眼直視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學習魔法呢?”

這句話,在過往的歲月中,他問了許多遍。當他們渡過裹挾著碎冰奔流而下的艾林河時,當他們走過克魯亞溫暖的闊葉林時,當他們前往黃葉飄灑的南地時,當他們望見無邊無際的雪原時……然而,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這樣的:

“時間還沒到呢。”

每當他看到自己的師父輕鬆地念出幾句咒語,就能運用魔法驅散野獸、點亮黑暗、抵禦風雪,他就無比崇拜與羨慕,希望自己也能掌握這樣的力量。

他聽過許多傳奇,對故事裏那些聖階法師移換地的手段充滿向往。

盡管師父從來沒有告訴他真實身份與實力,但他相信師父是個很強大的魔法師,正是跟隨在這樣的強者身邊,卻無法學到能力,他才總是躍躍欲試。

看著蘭瑟充滿期待的眼神,老魔法師轉過頭,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從靜謐中傳來的,是鳥雀歌唱的啾啾之鳴,是溪水流淌的潺潺之聲,是風過葉隙的沙沙之音。前幾日的積雪,現在已經融化殆盡。新芽從舊木上冒出,春到了。

“生命之時,到了。”

“這是……”蘭瑟皺起眉頭,臉上一副嚴肅的樣子,他正認真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老魔法師常常出一些深奧的話,他已經習慣了。忽然,他靈光一閃,激動地道:“師父,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教授我魔法了嗎?”

“如果你願意,就從現在開始。”

“真的嗎?”蘭瑟瞪大了眼睛。

“謊言不會從明理者的口中出,”老魔法師捋了捋銀須,“坐下吧,蘭瑟。”

蘭瑟聽話地和師父一起盤腿坐在地上,眼中飽含欣喜。

“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麼是魔法嗎?”

“是……是一種力量,”蘭瑟絞盡腦汁,希望作出師父想要的回答,“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可以用它來做許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能到這樣,已經很好了。而我要為你解釋的,是魔法的本質。你了解元素嗎?”

“不知道。”蘭瑟如實回答,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詞語。

“傳,上古四神創建了世界,元素便是構成世界的基本單位。世間有地、火、水、風四種元素,風靈動迅疾,火暴烈洶湧,地沉穩厚重,水變化多端,它們共同構成了萬物,彼此之間沒有高下之分。據,虛空中最早有了風,風的流動產生火,火的冷卻產生地,地的沉澱產生水。

“而魔法,就是操控地元素,通過彙聚、分散、組合、運動等方式,構成能量或物質,以達到攻擊、防禦、控製、治愈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