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人都不相信醫院的醫生,寧可找她來接生,曹桂芳對她不屑一顧,但母親好歹是請來了,不如看看,也不花錢。
就這樣,曹桂芳在家裏住下了,上次她回來也隻待了一個白天,沒過夜。躺在自己原先的炕上,旁邊一輪明月,她想起以前晚上的時候,都能聽見村邊的蟲叫聲,有時候還有村裏的小青年男女幽會,不長眼被大人抓到,打的滿村亂跑。想到這裏,她不禁笑出聲來,漸漸睡去了。
趙大豐在季大姐家吃了飯,和季大哥喝了一會子酒,大哥的身體不好,很快就不勝酒力去睡了。兩家關係不錯,談太多就生分了,季大哥幾次想說感激的話,都被趙大豐給攔回去了,多說無益,還弄得矯情了,這是趙大豐不喜歡的交流方式。
季家孩子到同村人家裏,跟人孩子一起玩兒去了,怕是玩兒瘋了,好久不回來乾大姐心急,但還是等趙大豐走了,才出去找孩子。
趙大豐喝了半斤白酒,腦子有些沉,想到家裏也每個人照顧,就有點兒不開心。一邊走一邊哼著小調,剛到家就愣在當場,摸了摸兜裏,什麼也沒有。媳婦常年在家,自己沒有帶鑰匙的習慣,結果今天就把這碼子事給忘了,看著門上的大鎖一頭汗,也不能用石頭砸開,一把鎖也挺貴的。
昏昏沉沉的,趙大豐一時之間想不出好辦法,就靠在門邊上,不一會兒居然感覺困倦,睡著了。
等到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旁邊有人不斷的喊叫,睜開眼睛,居然整村的人都跑了出來,很多人拿著手電筒,還有人舉著火把,看樣子就是在找什麼人。爬起來,覺得身子有些難受,酒勁還沒過去,心想以前半斤白酒算什麼,結婚當天喝了兩瓶二鍋頭,還是一樣洞房。
一大群人緩緩移動過來,趙大豐大眼一看,前麵走的是村支書,村會計也出來了,還有一個女人在人群中哭泣著,竟然是季大姐。趙大豐一愣,趕緊跑過去問問情況。季大姐看見趙大豐,登時忍不住嚎啕起來,說兒子不見了,整個村子都沒人看見他去哪。平時一起玩兒的小孩兒也說沒看到。
趙大豐腦子一下就蒙住了,清醒不少,自己剛才在人家家裏喝酒,季大姐的孩子沒回來,卻一直在旁邊陪著,如果早就出去尋找,可能還不至於丟。現在這種情況,萬一有個好歹,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變成罪人嗎。也來不及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趴在門口睡覺,就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從村頭找到村尾,連還沒插秧一眼可以望到邊的農田都找了個遍。全村幾百號人最後全部出動了,連個影子也沒找到。
季大姐坐在村裏的土堆上,眼淚像雨點似得啪嗒啪嗒掉落下來,看得人直心算。她家就一個獨苗,看季大哥的樣子,想再生一個也夠嗆。
村支書拉著幾個得力的男人到一旁商量辦法,這全村上下都找遍了,難道一個小娃娃還能出村不成?要是走上了山,那麼大片樹林,備不住就真沒了,找回來無疑是大海撈針。有人說會不會被拍花子的抓走了,大家都沉默,好多人聽過這種拐賣小孩兒的行為,但都沒真的見過。
“我覺得不能。”趙大豐合計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說說,怎麼不能?”村支書看到希望,趕緊讓他分析分析,都知道趙大豐腦子好使,能娶一個高中學曆的媳婦,更是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