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迷迷糊糊之中,梁刑似乎聽到了漫狂卷的雷鳴,閃爍的璀璨白光燒灼著他的眼球。
“唔……”
一聲悶哼之後,他陡然坐起身來,兩行眼淚從眼角流出。
“是因為我在那個無見日的地方,孤寂了太久的緣故嗎?”
他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淚水,喃喃自語。
前世他二十來歲得了癌症死後,靈魂一直被困在一個虛無的空間裏麵,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孤寂之後,才突然被虛無之中突然裂開的一道縫隙卷入,最後進入這句身體裏麵。
下一刻,他的腦海之中,無數殘破的記憶飛卷而出,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是叫梁刑,幼年時在莽荒之中長大,六歲的時候被人封印了記憶,送到了如今靈火宗所在的靈火島,然後因為一件信物,被如今靈火宗東嶽峰首座趙乾坤帶入了東嶽峰,成為藥堂雜役弟子。
雖然靈火宗所在的島嶼名為靈火島,但實際上,這個島嶼的麵積,比起他前世一個省份的麵積更加巨大。
在島嶼的上空,有一條綻放無盡靈氣的河席卷而過,這一條河,就是靈火宗,包括下所有仙道修士的修為源泉。
河覆蓋之外,懸浮著的諸多大陸,就是仙道修士口中的莽荒,素來與仙道對立。
“你奶奶個腿兒的,這麼一看,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個臥底呀!而且還是一個很受重視的臥底!”
梁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怪笑。
他的靈魂在那個虛無的空間裏麵沉浮了不知道多少歲月,除了對生命的渴望,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所謂。
但是臥底的身份,讓他感覺身上有一種沉重的束縛。
而且,從原主人的記憶來看,除了被封印的殘破記憶,關於臥底的所有詳細情況都不了解,隻知道在丹田之中,隱藏著一方奇特大印的虛影。
好不容易衝破虛無,奪舍了這具身體,更是置身於一個仙道鼎盛的世界,梁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看過無間道的他明白,做為一個臥底,最苦逼的事情就是等到自己出頭之後,兩個身份之間的衝突。
相處幾十年為自己擋刀的兄弟朋友,多年來耳廝鬢摩的紅顏知己,到後來該如何選擇?
“呃……我現在想這麼多幹什麼?這原主人也是個苦逼,關於臥底的記憶被封印,一心想著再靈火宗嶄露頭角,卻被這個古怪的印璽虛影給搞得苦修七年依舊還隻是練氣第二重的修為,更是被曾經的夥伴,現在的仇人給一拳打得昏死,最後覺醒封印記憶,念頭衝突,靈魂碎裂的結局。”
梁刑的臉色有些古怪,對於自己這個臥底身份,也不知道應該感謝,還是應該惆悵。
但是想起那一方最終讓他能夠成功奪舍的印璽虛影,他卻非常的好奇。
原主因為被封印了許多記憶,再加上這些年心無旁騖的緣故,根本就沒有發現丹田裏麵這個印璽的奇特之處。
但是他穿越過來,整理了對方的記憶之後發現,這一方印璽的虛影,簡直就是一個bug級的存在。
在這七年的時間裏麵,印璽不斷的吞吐丹田之中的靈氣,看似是在不斷的掠奪,但實際上,在掠奪的同時,也會返回不少的靈氣。
而這些靈氣,比起靈火宗築基之法精煉的靈氣,更加的精純。
再加上原主人不斷的努力,這具身體現在擁有的仙道根基,可謂是無比的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