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憐兒生下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所以沈冷澤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便讓人斬草除根了。
“你,你沒死?”雖然這麼多年,沈冷澤一直對憐兒有愧,可是現在看到憐兒的孩子沒死,還是很驚訝。
“哼,你當然希望我死了,不過老天有眼,讓我逃過一劫!”一秋冷冷說道。
沈冷澤已經坐了起來,大殿之內隻有微弱的燭光,靜得很。
他睡覺一向不需要侍從,隻有兩名太監守在門口。
當然,那兩名太監此刻已被一秋打昏了。
“你今晚是來報仇的嗎?既然如此,就動手吧!”沈冷澤閉上眼睛,心想,死了就死了吧,正好可以去陰間追隨憐兒。
能死在憐兒孩子的手上,也算罪有應得,到了陰間,或許能夠得到憐兒的原諒。
本來床頭上有機關,隻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掉進床下的暗道,就會安全。
可是此刻,他不想,他覺得自己應該死在憐兒孩子的手中,這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哼,我現在還不稀罕你的命!”一秋有些忿忿,看著沈冷澤坦然受死,他心裏反而難過起來,他們畢竟是父子啊!
雖然沈冷澤做了太多的錯事,可這是自己殺父的借口嗎?
“那你想做什麼?”沈冷澤不明白一秋為什麼忿忿不平,自己明明就在他的手中,想要自己的命報仇,易如反掌,他潛入皇宮,不為取自己的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母親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死了,我要你去給她守陵!”一秋說道。
憐兒死了的事,他居然也知道了?看來這個一秋早就盯上自己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朕何嚐不想去給她守陵?隻要能贖罪,朕願意一死!可是朕若死了,這永國的江山該如何?如今的永國已經岌岌可危,幼子也才十歲。”沈冷澤心裏也苦,總不能丟個爛攤子給一個十歲的孩子吧。
“哼!放心吧,你該有一個合適的太子接管永國!”一秋說道。
“誰?”沈冷澤問。
一秋盯著沈冷澤的眼睛,使勁的看,看得沈冷澤心裏一陣發毛。
沒聽說過,隨便有個人來解決了皇帝,自己就能當皇帝的,就算一秋要當皇帝,也得有合適的身份啊!
而沈冷澤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把祖宗的基業丟出去,自己可以死,但絕對不可能把皇位傳給外人。
“那次的滴水認親有問題,有人施了毒計陷害母妃。我和羽燕,都是沈家的血脈!”一秋一字一句咬牙說道。
他內心裏,真不願意承認沈冷澤就是自己的父親,可了為了救出薇拉,也為了中原的百姓,他隻能這麼做。
“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朕當時親眼所見——難道你想要逼朕承認你的身份,然後篡位?不,朕不會這麼做的,你殺了朕,朕也不會這麼做!”沈冷澤說道。
雖然他也非常的希望,當初的楚憐生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事實證明,自己錯了。
“你不信?那可以再試一次!”一秋知道,憑自己的一麵之詞,沈冷澤不會相信的。
“什麼意思?”沈冷澤一想到萬一眼前這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那自己該造了多大的孽啊?憐兒會死不瞑目的!
“當然是再驗一回!”一秋冷冷道。
一想到自己的血會跟這個毫無人性的男人相溶,一秋心裏就特別的憋屈,他寧願自己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不願意做這種人的兒子。
“這,難道,你是說——”沈冷澤有些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