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他複查的日子嗎?”
複查?漢斯嘴角微湊,這大爺,誰敢要他來複查啊!別說是安格斯醫院了,就算是整個美洲,他要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簡直就可以橫著走了,誰敢有膽子叫他複查?
漢斯腹誹著,喬一夕頓時察覺不對。
她同樣也是失憶患者,還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要怎麼複查的,不都是有了什麼情況跟醫生進行交流就可以了嗎?
封歐這個混蛋竟然在耍她!
意識到這個,喬一夕頓時咬牙切齒。
不過她把自己騙到這裏來又是幹什麼?自己到了這裏,他反而不見蹤影了。喬一夕歎了口氣,心裏麵默默的豎起中指鄙夷。
不過因為封歐這一鬧,剛才還猶豫著的喬一夕此時卻堅定了決心。
“漢斯醫生,是這樣的。我想要問問你能不能把這弓弩的主人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想要跟他聯係一下,我對這個弓弩有點印象,我想,他或許能夠知道一些什麼。”
“想好了?”漢斯看向喬一夕,開口問道。
見喬一夕點了點頭,漢斯不再猶豫,開口說道。“你這丫頭運氣好。這弓弩的主人這幾天剛好要來美洲遊玩。到時候我給你們引薦一下就可以了。”
喬一夕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那麼巧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好了。
喬一夕激動的看著漢斯,說道。“漢斯醫生,真是謝謝你了。為了我的病情,真是太麻煩你了。”
“嘿嘿,隻要你可以恢複記憶,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漢斯頗為感歎的說道。
如果不是喬一夕那麼堅持的話,他還真是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挺好的。
喬一夕隻當漢斯這老家夥又惦記自己的醫學研究了,當即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可是回去之後的喬一夕卻越想越奇怪,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自己忽略但是卻又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見到弓弩的製作者,她心裏麵還是十分高興的。
回想到那天自己運用弓弩的熟練程度,喬一夕又陷入了茫然和無措當中。
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對這種兵器那麼熟悉呢?就好像自己經常使用它一樣。
而且,那天用弓弩射中綁匪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和恐懼,反而還能十分冷靜的跟他談條件,要挾他。
這在喬一夕的記憶當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少年的時候,在看到那些英勇無畏的女特工的颯爽英姿時,也暢想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那種嫉惡如仇的惡魔天使,但是放在現實當中,喬一夕卻更加有自知之明。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自己麵對鮮血沒有感觸,麵對弓弩也不陌生?
難道自己失憶的那五年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悲劇嗎?自己被黑社會分子抓起來了?
自己被那些黑社會分子當成殺手了?喬一夕沒有經曆過,但是卻從電視電影等地方看到過,有些黑社會分子就是專門把人給抓走,然後訓練他們,洗腦他們,讓他們成為一個沒有生氣的殺人機器。
難道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喬一夕頓時覺得一股冷汗從自己的後背迅速冒起。
剛剛醒來急切的想要尋回記憶的喬一夕突然間有些不確定了。
從自己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來看,這份記憶未必就是什麼美好的。可是難道自己就要當個縮頭烏龜,不去理會嗎?
喬一夕痛苦的捂住腦袋,她做不到。
就在喬一夕陷入沉思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項榆總算是在方小茜的各種糾纏要求當中同意出來走一走,就算是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一夕姐!你也在這裏啊,真好~”
方小茜歡快的聲音傳出來,喬一夕頓時勾起笑容。
“項榆,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讓你笑話了。”項榆的嗓音有些沙啞,臉色倒是好了一些。
剛開始,他的確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實在是太丟臉了。在他項榆的人生當中,這就是濃墨重彩的一道敗筆。
可是看到喬一夕那麼輕易的就走出來,項榆又覺得羞愧萬分。
就連喬一夕作為一個女人都能夠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錚錚鐵骨的男人,難道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微笑著,項榆和方小茜坐在了喬一夕的身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卻沒有一個人主動談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顯然,大家都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