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儒鑫怔怔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藍安安,一時間話語全部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在腦海裏散亂了,無法拚接完成。
站在劉儒鑫邊上的護士小姐看到兩人都不說話,眉毛一挑,攙扶著劉儒鑫說道“小姐,這個病人。”
話還沒有說話,劉儒鑫就急急忙忙接上了說道“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我一直都在。”說著,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一直掐著護士小姐那潔白的手臂上,讓護士小姐受過良好醫院教育的她知道,不能再醫院裏大喊大叫,所以一張本來是嬌美的臉蛋此刻卻被漲成了一塊豬血色的板子。
“放手,放手,你快點給我放手。”護士小姐小聲的對著劉儒鑫說道,用力的扳著劉儒鑫的手,嘴巴都差點要蹭到劉儒鑫手上,然後狠狠的咬一口。
藍安安沒有說話,但是在嘴角還是扯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她沒有聽到護士小姐的呼喊,耳朵裏回蕩著的全是劉儒鑫說的那段話,她從小就生活在蜜罐裏,受到的都是父母的關愛,這段時間,她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了,那種關愛也是在今天才感受到,“鑫,我有點累了,你先走吧。”藍安安咬著牙說完這一段如此長的話。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劉儒鑫也堅持不住了,他的背上已經開始潺潺的流著血水了,再待下去,不是他昏倒,就是打算進太平間了。
護士小姐再一次的扶著劉儒鑫出了病房
藍安安看了一眼被輕輕關上的門,似乎從胸腔裏鬆了一口氣,此刻她的心裏想著的不是劉儒鑫,不是沒有通知學校自己沒有來上課,不是擔心姑姑會不會在家裏大吵大鬧,她心裏想著的隻有她的父母,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沒有一個電話,一個信息,就像是一顆小水珠,被太陽光照射後,連地上都沒有絲毫的印記。
沒有人會記住地上這顆小水珠,或許有人會記住小水珠的來源,一場滔滔大雨,或者是灑水車,更有可能是一個人的汗水,但是偏偏就沒有人會記住那一顆小水珠,和人一樣,如果在全世界人中死掉一兩個,沒有人會如何去銘記,但是他們的家人,朋友,都會鬧鬧銘記,就像藍安安一樣,她也是銘記著自己父母的每一個背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們的習慣,他們的愛好,甚至連口頭禪都在藍安安腦海裏過渡了一遍。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藍安安說了這一句話後,就沉沉的睡去了,她夢到了自己躺在媽媽的腿上,自己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媽媽,而媽媽則是露出慈祥的微笑,一邊唱著魯冰花,一邊溫柔的用手掌輕輕拍著自己的背部,從背部傳來的震動,那是藍安安心靈的顫動,隻是此刻的她在現實中卻是一個人躺在冰冷冰冷的床上,身邊沒有一個人,但是她的嘴角卻是彎了起來,一股滿足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或許是有了劉儒鑫那句話做為鋪墊,藍安安的笑容才會如此的滿足,此刻的陽光在藍安安的笑容之下,都顯得是那麼的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