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記: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涯路。
黎慕謙回到醫館時,鬱遲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並無異樣。離開醫館後,兩人策馬回九疑,一路無話。
回到九疑山後,黎慕謙與鬱遲先去了九英峰。黎慕謙作為綠萼峰首徒兼掌教,獨自去向九疑掌門彙報下山後所經曆的一切,被撇下的鬱遲則去看望淩莞。
掌門殿內。
“所以,弟子懷疑,黑衣人的目標是鬱遲,而不是我。”彙報完畢後,黎慕謙總結道。
“嗯……”聽後,梅九疑點頭沉思道。
“掌門,弟子不明白,黑衣人為什麼要對鬱遲下手,難道,她身上有什麼秘密嗎?”黎慕謙道。
“你覺得她身上能有什麼秘密?”梅九疑反問道,眼中古井無波。
黎慕謙頓了一會,:“不知道,黑衣人抓她,或許是跟忘機派有關。”
梅九疑道:“不知道的事,不要亂猜,出去後,你仍對外,黑衣人的目標是你,切莫提到鬱遲,此事,就此作罷,這段時間,你受苦了,回綠萼峰好好養著吧。”
“是……弟子還有一事要。”
“嗯。”
黎慕謙遲疑了一會,堅決道:“鬱遲武藝高超,弟子自愧不如,還請掌門替鬱遲另擇掌教。”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既然是沒有結果的事,既然注定要分離,不如在她情根深種之前,趁早斬斷她的念想。
梅九疑問:“這是遲提出來的?”
黎慕謙道:“不是,是弟子怕誤人子弟。”
梅九疑老眼犀利,看著黎慕謙,最後笑道:“哈哈,就連你師父李東都未必是她的對手,隻是,這事我了不算,要我師兄洛白了才算,你可是他為遲欽點的掌教。”
黎慕謙愕然。
梅九疑笑道:“無妨,平常心對待,別人怎麼教弟子,你就怎麼教吧。”
黎慕謙若有所悟,答應道:“是……”
梅九疑望著門外的空,神色凝重,道:“現在,你更不能棄她不顧,黑衣人的事還沒了解,你該在她身邊多多留心才是……”
此刻,在練武場上,鬱遲悄悄待在角落裏,看淩莞與歐陽少廷對練,兩人時不時互相譏誚幾句,出來的話是惡毒的,可兩人眉眼間都是笑意。這畫風有似乎點不對。鬱遲楞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倆是死對頭啊,怎麼現在……
不是冤家不聚頭!
忽然想到《南樓秋水長》的這句話,鬱遲不由笑了起來。
正練著,淩莞突然腳下一滑,幾欲摔倒,歐陽少廷立即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原本後仰的淩莞忽然前仰,整個人貼在歐陽少廷身上。
此刻,歐陽少廷、淩莞,皆是一愣,就連在角落裏旁觀的鬱遲也屏住了呼吸。
“死歐陽,又占我便宜,還不放開我。”淩莞的臉紅到了耳根,一把推開歐陽少廷。
歐陽少廷彈了彈身上的衣服,嫌棄道:“忘恩負義,若不是我,你已經摔成王八了。”
“你……”淩莞一生氣,臉更紅了。
歐陽少廷倒是麵不改色,漫不經心道:“對,就是你,是你自己撲在我身上的,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女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