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失笑,猶如針紮。
茉莉,茉莉……
她江緋色唯一掏心掏肺的姐妹,也沒有辦法了嗎。
那天穆夜池問她,茉莉跟她是什麼樣的信任,她就應該知道,那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如此問她。
冷冷的街,空曠得無比荒涼。
江緋色就這樣扶著夏茉莉,走得很慢。
五月份的夜風,還有涼意,從她腳底蔓延到心尖,透骨的難過對她侵略。
揚起下巴,漆黑的眼底有淚氣在肆虐。
這樣的難過,不想與誰說。
穆夜池的來電一遍又一遍,她無能為力的覺得很挫敗。
江緋色坐在出租車裏,看著亮起來的屏幕發呆。
她不想接,她怕,怕自己會忍不住用江夏夏說的話去質問穆夜池。不,不隻是江夏夏,卿上邪,那個麵具男人,他們都這麼暗示過她。
他都當時他們不安好心。
連隻見過一麵的陌生男人,叫顏浮生?那個男人當初在穆夜池帶她去參加酒宴,把她介紹給設計界最著名的顏夫人時,就在她耳邊爆出穆夜池不是穆家血液這樣的隱秘。
很多細節,很多人,她從來都選擇了相信穆夜池,把那些人那些話當成耳邊風。
不,她還是不會因為那些人說過的話去質疑穆夜池什麼,她隻是,被譏諷多了,有些難過不自在。
她配不上穆夜池,這些人都說穆夜池娶她隻是個笑話。
吐出一口氣,江緋色拿起手機給穆夜池發了一條短信,跟她說她去茉莉那邊睡一晚,說茉莉喝醉了。
江緋色還說茉莉提到了薑森,茉莉跟她偷偷的說她去剪掉了薑森的命根子,謝謝他幫的忙,雖然江緋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茉莉和穆夜池變得這麼親近。
夏茉莉今天情緒不穩定,她怕她會對穆夜池暴力質疑。
良久,穆夜池回了句好,就沒有繼續打電話過來。
他這樣,反而讓江緋色心裏鬆了一口氣,沒有增添負擔。
與穆夜池說好了話,她便同開車師傅抱歉,簡單說了地址,麻煩師傅將車子在倒回去,轉彎。
車子開出去,到了夏茉莉家的住址,前麵一片漆黑。
江緋色下了車,準備叫茉莉說到家,這才忽然想起來上次因為出事,回來之後茉莉和她父母早就已經不再這邊住,穆夜池看在她麵子上安排了他們新的,更安全的住所。
她拍拍夏茉莉,想問問他們家現在住哪裏,夏茉莉哼哼兩聲,又翻過臉閉上眼睛,醉得一塌糊塗。
問不出來,江緋色隻要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回去市中心。
用手機在網上預定了足夠安全幹淨的房間,讓師傅開車送他們過去。
扶著發酒瘋的夏茉莉上了酒店房間,江緋色自己也累到,調好空調,幫夏茉莉蓋好被,她連澡都沒有力氣去洗,躺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隔天,江緋色是被夏茉莉叫醒。
“電話,電話,響了一早上,我都快忍不住砸了。”夏茉莉睡眼惺忪,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江緋色搖了搖手中的手機。
“哦哦,誰的。”江緋色拿起手機,嘀咕一聲。
“鬼知道,你上邊標注著隔壁大娘,我哪裏知道是誰家大娘一大早給你來這麼多電話。”夏茉莉打個哈欠,揉揉眼睛,見她接了電話,沒好氣的說:“我要繼續睡,你要回去就先走,別叫我,困死了累死了玩死了!”
江緋色一臉蒙。
見夏茉莉躺回去,她下了床,走到外麵落地窗邊查看來電。
茉莉沒說錯,真是一大早來了好多個電話。
隔壁王大娘的備注,是母親的私人律師黃晨先生,上次跟她見過麵的那個黃晨律師。
這麼著急找她……
江緋色很快回撥過去。
響了兩聲,他就接聽了電話。
“江小姐,是我。”
“黃晨律師,這麼早您著急找我有什麼事嗎。”江緋色也不廢話了,直奔主題。
“是,有事情,江小姐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們見個麵,明天我就要離開蘇城,暫時回不過來這邊,我想與江小姐當麵交代一些事。”
江緋色望著窗外蒙蒙的陰天,點頭應了好。
“這也到了中午,我在冰河那邊六樓定個位置,一起吃個午飯吧。”黃晨律師頓了頓,又低聲說道:“這頓飯,就當是我替你母親提前祝福江小姐將要新婚。”
江緋色抿了抿唇角,想早點適合的話應答,黃晨律師已經說再見,掛掉了電話。
她收好手機,看了下,已經是中午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