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想到這個事情裏恨得咬牙切齒的,他那是不吃飯嗎?他那是被鐵蛋搶走了飯菜,自己壓根沒吃著,現在還好意思說!
雲輕薄歎了口氣,她倒不是生氣流風向著外人說話,他可以有自己的主見,但是如今他們三個人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不團結一致,還有了異心,那跟自己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你當然可以覺得那個錦瑟姑娘是好人,但是我既然懷疑她,就自然有我的道理,流風,我希望你能夠分的清楚是非黑白,今天我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你能保證不讓錦瑟或者其他人知道嗎?”
雲輕薄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流風的態度也不自覺的認真了起來,他有種感覺,接下來的話,未必是他想要聽到的。
這路上有一處涼亭,是專門為那些趕路累了的人設計的,這樣的話,就可以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一下,周圍沒有一棵樹,視野很是開闊,最重要的是,這周圍沒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藏人的,是以,他們就不用擔心接下來的話被有心人聽到了!
涼亭裏麵有一套桌椅,三個人圍坐在桌子旁邊,雲輕薄緩緩的開口:“從那天見到錦瑟以後,我就感覺不對勁,每一處地方都透露著奇怪。”
沒錯,雲輕薄那天剛剛進到錦瑟姑娘的屋子裏麵,就聞到了一股子掩蓋起來的血腥味,因為存在時間太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屋子裏麵的熏香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這有什麼奇怪的?女兒家不都願意熏香嗎?血腥味你會不會聞錯了?”流風不屑一顧的說到。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雲輕薄並沒有計較流風話裏麵的不尊重,接著說道。
可是後來錦瑟這周身的氣質,雲輕薄可以說是從小訓練的結果。
但是一個原本出身名門,後來流落風塵的女子,真的能夠安安心心的待在青樓裏麵嗎?難道就一點都不想離開嗎?難道真的就這麼自甘墮落嗎?還有,溫和為什麼這麼恰巧的就來到了這家青樓,為什麼又這麼巧的看到了錦瑟?在遇到溫和之前,錦瑟到底是怎麼生活的?一點都不接客嗎?溫和包下來以後,錦瑟的那些消息是從哪裏來的,錦瑟背著溫和接客,老鴇為什麼不說呢?
如果是為了錢,溫和給的錢想必已經足夠了!還有,就算錦瑟說的都是真的,恩客也是真的,她不想離開,那為什麼不讓溫和出麵,做個小妾也比流落青樓要好吧?
所以,這眾多的疑點都在顯示著,這錦瑟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流風目瞪口呆的看著雲輕薄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沒想到同樣的遭遇,雲輕薄看事情比自己透徹太多了,不由得為那天自己的言行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這……”流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雲輕薄說的話,有理有據的簡直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雲輕薄,昨天那件事,是我錯了。”流風誠懇的說到,雲輕薄笑了笑,她從來就不介意這種事情,她隻是生氣,流風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罷了。
“還有,今天的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雲輕薄思索著說道,她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卻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的事情,你是說方才的那個現場?那個有什麼問題?”流風現在對雲輕薄的崇拜簡直就是五體投地,如果能跟著她多學點東西,想來是極好的。
“很簡單,你們想想看,這阿紅的爹娘都在床上好好的躺著,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很明顯,他們死得很安詳,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對吧?”雲輕薄詢問道。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雲輕薄有意培養兩人的觀察能力,所以拐著彎的問道:“可是你們想想看,窗戶上的血跡,感覺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鐵蛋和流風相互對視了一眼,深深地思索了一會方才說到:“床到窗戶的距離,會不會是血濺上去的呢?”
鐵蛋的問題流風不是沒有想過,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恍然大悟的說到:“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兩個老人走的這麼安詳,血跡應該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就算有,應該也隻是床邊的一點,既然這麼說來的話,那麼屋子裏麵淩亂的擺設,就應該也不存在了才對!”
雲輕薄讚許的看著流風,不錯,孺子可教也,轉而目光看向鐵蛋,說到:“鐵蛋,你來說,阿紅身上衣衫不整,為什麼沒有兩個老人死的這麼安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