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廟靈(1 / 2)

我叫鄭關西,實話,我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傻,因為我上學的時候,總有一些看過《水滸傳》的同學,硬我是那個賣豬肉被魯智深打死的那個倒黴惡霸,搞得我那時在班上很沒人緣。但我有一次我問我爸,我爸告訴我,當時我剛生的時候,我母親娘家那邊非要讓我隨母親那邊姓,父親哪裏同意,讓我跟了母親姓他不就變成了倒插門了嗎?最後兩邊各退一步,讓我姓鄭,可是名字裏得帶個關,而我出生那個醫院的大門是朝西邊的,所以就給我取名叫‘鄭關西’。

本來,我接受的是科學教育,應該打倒封建主義迷信才對,牛鬼蛇神什麼的,我更是不信。我的人生應該是和很多普通人一樣,好好讀書,畢業然後找一份普通工作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可是,我爺爺和我父親卻是兩個資深老封建,為此,我和他們二老沒少爭執。

據我奶奶,在沒生我之前,爺爺和父親也和我一樣,都不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鬼之類的,這件事還得從我一個二叔公身上起。

那是一個上世紀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們家還沒搬進城裏,父母和爺爺住在一個市區附近的一個村莊中,具體是哪個村莊,我也忘記了。

那個時代,全都在打倒牛鬼蛇神,農村也不例外,那時候我爺爺才三十多歲,我父親也才屁大點大。

在我家以前居住的那個村莊的東麵,有一個保生廟,裏麵供奉著大道公神像。而我二叔公,就是這座保生廟的廟祝,在那個時代,二叔公被冠以‘封建迷信’的帽子,被紅衛兵抓起來關進了牛棚,時不時被抓起來批鬥,是爺爺在每晚上偷偷的送食物給二叔公,才將二叔公性命保下來。

在那個瘋狂的時代,也沒有人覺得二叔公可憐,就覺得二叔公是咎由自取。

當時整個中國都處在一種瘋狂的狀態,都在進行‘清算’,以前人們對保生廟的大道公供奉有加,而現在,這座保生廟被稱作‘封建階級的產物’,誰也不準去祭祀,供奉,視之如洪水猛獸。想著荒在那也是荒在那,村長便組織了數個年輕夥,去想把那保生廟給拆了,也弄成農田算了。

二叔公得知這件事,當時就找到了村長,告訴他,這保生廟世世代代被村民供奉,保我們一方水土平安,動了一定會壞了風水,會有大禍臨頭的。

村長一聽這話就把我二叔公臭罵一頓,最後還踹了兩腳,讓人把二叔公關回牛棚。

拆廟一開始就不順利,先是鐵鎬,鐵鍬一直莫名其妙的壞掉,修了幾次都不見好,一次兩次是這樣,多了幾次後人心也開始不安了,私下裏都是大道公顯靈,那幾個年輕夥什麼也不繼續拆廟了。

年輕夥回到村子,村長一聽這事,頓時怒了,我們是響應‘革命’的號召,怎麼能怕那牛鬼蛇神?然後村長從縣裏調來了推土機,想要將保生廟鏟平,可是,每次推土機在路上都好好的,可隻要一接近保生廟,推土機就會莫名其妙的熄火。

村長愣是不信這個邪,咬了咬牙,又從縣裏調來了數桶汽油,將整座保生廟潑滿汽油,一把火點燃,來也怪,大火燒了整整一一夜,等大火滅了後,村民們再去看,隻見大道公竟是筆直的屹立在保生廟廢墟之中,就連身上的神服也完好無損,隻是臉被燒成紅黑色,沒了平時的端莊,看起來十分猙獰,就像是人在發火一樣表情。

當時周圍圍觀的村民們都嚇傻了,急忙作鳥獸散,村長也沒見過這種詭異的事情,也不再提將廟宇改造成‘社會主義農田’的事情,就這樣,就將這座大道公雕像的事情放在一邊。

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村裏開始有人失蹤。

先是兩個參與燒廟的夥,屍體在村東的大道公雕像旁被找到,筆直的跪在大道公像前,死相極慘,屍體幹癟,雙手合十,就像是在求饒的姿勢,且身上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汽油味。

當時就有人是不是鬧鬼了,村長便罵,我們要相信科學。

而到了第三早上,除了一個和我二叔公有點親戚關係的村民外,參與拆廟另外兩個人竟然也已同樣的模樣死掉了,屍體同樣是在大道公雕像前被發現,死相更加淒慘,臉上的五官都扭曲,詭異的是嘴角像是在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