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走了一步，看著我說。
“當然。”我回答的很幹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光，來重新看待眼前的這個人，我恨不起來，同情不起來。
可是我想要知道讓她如此自甘墮落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那我的計劃還是完成得不夠圓滿，我本來想讓他不僅擁有貧窮，而且擁有孤獨。如果你陪在他身邊的話，那我的計劃就失敗了，不過，顧岩應該會幫我彌補這個遺憾的。”
她再次笑了。
她原來是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如此大費周章的揣測人心，明明一無所有，卻可以隨意操縱身邊的人，還能夠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事。
好可怕的一個人。
“白雪，你夠了，你現在就和我去檢查局，說明情況。”
“那小惠呢？”我問。
那曾經讓我以為，是行舟。
“我不願意讓你們兩個看起來很甜蜜，他的每一個幸福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折磨，我去找了王惠，讓她去說明，你父母的真相，我告訴了她，可是她不願意去。”
“所以呢？”
“沒有，我隻是使了一點小計，讓顧岩以為，王惠會是他的威脅，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怎麼會是這樣？這個紋身的姑娘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我想要走進她。
她卻衝了過來，我不知道她一個癌症病人晚期，身上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力氣？
她把我按在了欄杆上，我竟然動彈不得。
“或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我所有的願望，隻要讓你從這兒下去。”
她犀利的眼神，讓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向下看了一眼，立刻閉上了眼睛。
很高，下麵好像是生存與死亡的分界線，我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剛才我已經對你說過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要拉你下水的，隻是，你是他最喜歡的人，如果你從這裏跳下去，他就能難過一輩子，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她，簡直是一個瘋子。
我掙紮著，她那麼瘦弱的身體，我竟然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你感受到死亡就在眼前的滋味了嗎？你知道我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裏，每天都是這麼過的嗎？你們擁有健康的身體，當然可以道貌岸然的談道德，談善良。”
我看著下麵。
沈行舟，如果死了的話，你也不要難過，要是這樣就隨了她的意了。
“我不害怕。”我說。
“是嗎？那你為什麼出汗了，為什麼流淚了？”
“隻是我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說。
她開始行動了，她似乎是回光返照一樣，擁有著比我還大的力氣，我的腳已經離開地麵了。
我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風吹在我臉上的感覺，我還在掙紮著。
然而，這種掙紮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難道，我就這樣？
他們都說，人在將死的時候，一生的記憶會在腦海中回放。
我好像聽到了爸爸媽媽叫我的聲音，沈行舟歡樂的叫我寶貝，歡歡飛奔著叫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