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陳立澤說著就穿上了外套。
“真的不用,你還要幫忙呢!”我說。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客套的時候。”陳立澤說。
我隻好,跟著他出去。
在車上,我係好了安全帶。
“葉清,對於白雪這個人,你了解多少?你認為她的話你又能相信多少?”他問我。
我搖了搖頭。
在我眼中的白雪,似乎仍然如如初見般那樣,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可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總覺得她或許並不單純。
“你就不害怕今天是一個圈套嗎?”
我看著他。
圈套?雖然我對白雪的認識還不夠,但是她也不至於為我下圈套吧!
“不可能。”我笑著說。
而且我心裏麵想的很清楚,白雪絕對不是那樣的一個人。
“可是你知道你們兩個的身份是什麼嗎?”他再次提醒我。
是的,我們兩個的身份是對立的,對她而言,我的存在終究是對她不利的。
可是,她一直都很清楚她的身體,所以說也從來不渴望什麼,而且她和沈行舟之間從來就沒有過愛情,她應該不會因為沈行舟而對我懷恨在心吧!
“立澤哥,你帶我去吧!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我的腦子裏麵亂成了一團麻,但是我知道,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
陳立澤不再說什麼,開始啟動車。
其實我的心裏麵一直很忐忑,我也不知道我這次去了之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亦或是對我的生活會造成怎樣的變化,但是這一趟非去不可。
求造化放過我。
一路上我都在默默念叨著,我的心裏真的很害怕,就害怕事情的真相和我所想的真相相差千裏,害怕我所信仰的一切都將成為一場空。
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了,我看著陳立澤,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打不開車門。
“立澤哥,開車門啊!”我提醒了他一句。
他看著我。
“你真的要去嗎?非去不可嗎?”
“嗯,你不要再勸我了,我今天一定要去的,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就更加沒有理由不去了。”我堅定的對他說。
“記得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撥通我的電話,我就在下麵等著你。”
他的樣子雖說有一些猶豫,但是還是為我打開了車門。
我看著被打開的車門,我也有一些猶豫,我真的害怕事情的真相,不是我所能夠承擔的。
“我走了,立澤哥。”我向他招招手,就向前走去。
白雪還是在那個熟悉的病房,二樓中間。
我不敢想象,她是怎樣每天一個人,在這樣一個小屋子裏麵度過的。
我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電話裏對我那樣說?對於一個病人來說,我們永遠無法明白,他們心中的恐懼和他們心中對孤獨的理解,對自由的渴望。
但我看到白雪的第一眼起,我心中對她的美好的形象,逐漸被淚水所淹沒。
她真的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身上已經看不見一點肉了,她瘦的樣子,讓人特別心痛。
臉上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因為蒼白是肉的顏色,是皮膚的顏色,她真的已經病入膏肓。
在我麵前的她,和我初次見她的照片,完全是兩個人,我有一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痛。
她雙眼緊閉著,和我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慢慢的靠近她,她的手上因為每天打吊瓶,全是針孔,已經不成樣子。
我想如果白雪的父母在這兒一定會很心痛,我也想到了,我自己說不定我以後,你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上,身上無處痛處,沒人訴說,隻能一個人默默忍受著。
或許每天都會有不少的人來看白雪,白雪在大家麵前從來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那些人隻是心痛,包括我也隻是心痛,心中卻沒有憐愛。
我坐在她麵前,想到我今天來的目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以後我竟然不忍心叫醒她。
於是,我就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象著她每天的心情,每天就隻能對著一個窗戶大的地方,她該有多麼寂寞。
我能夠感覺到,她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
我看著她,她慢慢睜開眼睛。
她的眼睛本來是最熠熠生輝的地方,但是由於病痛的折磨,現在變得無神。
我從她的眼睛裏麵看不到任何的生機,有的隻有無窮的絕望。
“你怎麼來了?”
還好,她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太微弱,我的內心總算寬慰了一下。
“白雪。”我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