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周,心裏每天都不斷地遭受著煎熬,更要命的是,我卻還要在沈莉跟蘇茉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天,吃過午飯,沈莉進入廚房幫蘇茉一起洗碗,而我則在院子裏曬太陽,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之前那個神秘的陌生號碼發來的,我有些驚訝,我曾猜測那個號碼可能是白雪或者柳杳的,也曾回撥過去,但是每次都提示已關機。
除了沈行舟在醫院的那張照片,我就再也沒有收到有關那個號碼發來的消息,這麼久過去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這麼一回事,隻是現在,我居然又收到了這個號碼發來的信息。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我盯著手機,最終還是點開了那條短信。
隻是在看到那條短息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腦袋嗡地一聲就炸了,接下來,隻剩下一片空白。
那個號碼這次發來的依舊是一張照片,隻是那張照片裏的人物和環境卻讓我覺得格外的刺眼。
破敗的小屋內,我衣裳不整地躺在一張不知道是床還是什麼大型機台上麵,一個男人正趴在我的身上親吻著我,從照片的角度看起來,我跟那個男人,就像是兩情相悅的樣子。
雖然沒有拍到男人的全部麵容,但從身形來看還是能一眼就看出那就是顧岩。
那日的記憶逐漸清晰,我突然想到顧岩對我說的話,他說如果讓沈行舟看到我與他此刻的樣子,會是如何反應。
而他說這話的時候,旁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正拿著相機對著意識不清的我拍起了照。
所以,這張照片就是那個時候拍的嗎?為了像沈行舟炫耀?
我隻覺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巨大的恐懼將我包圍,難道沈行舟也收到了這張照片?
我再次回撥了過去,隻是電話那頭依舊提示著我已關機。
我一直以為這個號碼是白雪或者柳杳的,聯係到柳杳之前做過買凶綁架的事情,似乎柳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難道是柳杳串通了顧岩,目的就是為了讓我離開沈行舟?
這麼想著,我越發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最大。
那張照片觸目驚心,刺痛這我的雙眼,我不敢再多看一眼,幾乎沒有猶豫地按下了刪除鍵。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又發了條信息過去,“你是柳杳?你究竟想幹什麼?”
短信一直沒有得到回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我緊緊握住手機,指甲狠狠地掐進了肉裏也毫無知覺。
“依依,依依?”直到沈莉輕輕地搖了搖我的身體,才讓我回過神來。
“莉姐?怎麼了?”我連忙將手機收回口袋。
“還問我怎麼了?我叫了你好多聲你都沒理我,怎麼回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先進屋吧,外頭風大。”沈莉走了過來,一臉的擔心,拉著我就要進屋。
在觸摸到我的手的時候,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怎麼回事,手怎麼這麼冷。”
沈莉說著,一隻手已經探到了我的額頭,接著,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天啊,怎麼這麼燙,快進屋。”
說著,沈莉已經半推半拉地將我帶進了屋,雖然今天天氣很好,外麵太陽也很大,但室外的溫度卻仍然比不上已經開了暖氣的室內。
蘇茉聽見動靜,看到我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倒來熱水,遞到了我麵前,而沈莉則已經開始給李安瑞打電話,將我的情況告訴了他。
“先回房休息吧,安瑞一會兒就過來。”沈莉掛了電話,轉頭對我說道。
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差的嚇人,我沒有推脫,隻是任由蘇茉跟沈莉將我帶回了臥室,替我脫掉外套蓋上被子。
此時此刻,我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我最擔心的是沈行舟會不會跟我一樣也收到了那張照片,如果他也收到了,我該怎麼辦?
如果我說自己是被下了藥,但是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會相信嗎?
“依依,乖乖躺好,都這麼大了,怎麼就不懂得照顧自己呢,你說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行舟回來還不得跟我拚命。”沈莉一邊著急著碎碎念著一邊繼續打著電話催促李安瑞。
或許是因為室內的溫度比較高,再加上我被包在被子裏,我的眼皮越發沉重,腦袋也昏昏沉沉了起來。
“三十八度半,已經高燒了,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再燒下去,恐怕會影響到胎兒。”
“那怎麼辦?安瑞,你快點想辦法讓燒退下去啊。”
“是啊,李醫生,求求你快點想辦法讓清好起來。”
“若是普通人,隻要打一針退燒藥就行了,隻不過她這種情況,針的劑量隻能減少,剩下的就隻能靠物理退燒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李安瑞與沈莉蘇茉的對話聲,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們,但眼皮就像是千斤重一般,怎麼都太不起來,意識繼續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