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安瑞的許可,我幾乎等不及電梯,直接爬了樓梯到三樓。
重症監護室外麵要比普通病房安靜的多,門口也隻有沈莉跟另外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貴婦。
我止住了腳步,隻能躲在樓梯的拐角處。
貴婦的眉眼與沈莉有幾分的相似,那就是沈行舟的母親吧。
李安瑞走到沈莉身邊,俯身與她耳語了幾句,沈莉愣了一下,視線投向了我所在的位置。
“怎麼了,莉莉?是不是一夜沒睡太累了?”貴婦擔心地看了她一眼。
“啊,我沒事,媽,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裏又我跟安瑞看著就夠了。”沈莉搖了搖頭,反而讓她的母親回去休息。
“你弟弟他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能休息的下去……”沈行舟的母親雖然滿臉的倦容,但眼神卻緊緊地盯著監護室內的人。
“媽,您也通宵一晚了,別行舟醒來您卻病倒了。”沈莉繼續勸說著,我的目光隨著沈行舟的母親看向了病房內。
由於角度問題,我在這裏並不能看到沈行舟,這讓我更加的焦急,我幾乎忍不住就要衝上前去好好地看看他,讓他不可以有事,告訴他我跟寶寶都在等著他。
“清,別衝動,現在沈行舟的母親還在,你這樣貿然的過去,隻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也不想二爺醒來的時候,要再去勞費心神地周旋這些事情吧。”蘇茉的話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頹然地鬆了手,眼淚沾濕了胸前的衣領。
這種情況,我卻連沈行舟的麵都見不到,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天旋地轉,可盡管看不到他,我卻仍然不想回去。
我不知道沈莉是怎麼勸說自己母親的,蘇茉將我往樓梯間裏麵拉進去了幾步,我才發現沈家太太已經搭乘電梯離開了。
“依依,你怎麼來了?”沈莉走到了樓梯間,擔心地看著我。
“莉姐,行舟他怎麼樣了?”我抓住她的手,一臉的焦急,昨晚沈莉那麼急著掛電話,當時一定是已經知道沈行舟已經出事了。
“已經手術過了,醫生說接下來的48小時是關鍵期,我媽媽已經回去了,這裏暫時隻有我跟安瑞,你,去看看他吧。”沈莉說著,走到了監護室的門口。
我跟著她,隻覺得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著,原本還希望能快點見到沈行舟的心情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猶豫了。
“蘇茉……”我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包,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沒事的。”蘇茉輕輕地捏了捏我的手,她的手同樣冰涼,卻讓我多少安定了一些。
我走到監護室門口,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整顆心被狠狠地敲擊了一下,眼淚再次滑落。
從來沒有想過沈行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在我的心中,他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即使之前受了傷,也隻需要李安瑞在家給他包紮傷口就好,醫院這樣的場所,根本就不適合他。
可現在,他卻躺在了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臉上帶著氧氣罩。
“行舟……”我趴在玻璃窗外,輕喚著他的名字,沈行舟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紙。
“依依,行舟他沒事的,這些年那麼多大風大浪他都堅持過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的。”沈莉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
“莉姐,我想再多陪陪他。”我看著病房內的沈行舟,怎麼都移不開腳步。
“行舟,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寶寶還等著你陪他聊天呢。”我摸著肚子,對著病房喃喃地說著。
“清,我們就先回去吧,有莉姐跟李醫生在這,二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沈莉也在一旁勸說著。
“對啊,依依,先回去休息吧,我保證,一有情況一定會馬上通知你的,老爺子跟白雪一會兒會過來,如果他們,他們看到你在這,恐怕……”沈莉的話再次提醒了我的身份。
“我知道了,莉姐……”我吸了吸鼻子,不舍地看了沈行舟一眼,便跟著蘇茉離開了病房。
記者依舊守候在醫院大門外,我跟蘇茉剛下樓,就看到一輛銀色轎車停在了門口。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白雪,而另一個則是個健碩的老人,老人一頭銀發,拄著跟拐杖,白雪走在他身邊攙扶著他。
剛才沈莉說白雪跟沈老爺馬上就要到來,想必這個老人就是沈行舟的爺爺,沈家的家主了。
一見到白雪與沈老爺子下車,那群記者蜂擁了上去,扛著長槍短炮提問著。
因為距離的原因,我聽不清那些記者都問了些什麼問題,隻能看到沈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敲擊了一下,那群記者就立刻都安靜了下來,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早年在戰場上所經曆積累下來的經驗,讓沈老爺看起來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但並沒有在媒體記者麵前表露太多,白雪扶著他往住院部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