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李安瑞作為沈行舟好友對我所表現出來的敵意,若是有人總是給蘇茉帶去各種麻煩,我想我也不會對那個人產生好感的。
李安瑞沒有再跟我說話,客廳又安靜了下來。
就在我努力想找些話題來破解這一份沉默的時候,沈行舟終於提著藥箱下來了。
“怎麼樣?會被感染嗎?”他坐到我身邊,轉頭問李安瑞。
“隻要及時清洗幹淨上些消炎藥就行了。”李安瑞的語氣有些冷淡。
有時我覺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給人感覺甚至比沈行舟所表現出來的還要再冰冷幾分。
李安瑞在替我上完藥之後就離開了,沈行舟本來打算讓我在家多休息一下明天再去警局,但想到李安瑞跟我說的話,我便搖了搖頭,堅持立馬到警局去。
養父一家已經分別被關進了看守所,不知道是因為有沈行舟陪在我身邊還是那個張隊長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在整個錄口供的過程中,他的態度可以說是恭敬有加到讓我感覺到不自在。
說是錄口供,其實不過是走了個程序,我隻是簡單地把事情地經過說了一遍,張隊長便表示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他們會處理。
張隊長恭敬地將沈行舟與我送到了警局門口,我們剛要上車,沈行舟的電話便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他的眉頭微蹙了起來,直接將電話按掉。
然而,對方卻感受不到沈行舟的煩躁,又一次打來。
就在電話再一次響起時候,他終於接了起來,語氣卻透著一絲的不耐煩,“什麼事?”
我聽不清電話那頭的人說的什麼,隻是隱約聽著聲音像是個女人打來的。
沈行舟臉上的表情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許久他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他轉頭帶著歉意看著我,“若依,我讓阿鉉先送你回去,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我有些失落不能跟他一起回去,但也明白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每天肯定都是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不用了,我約了蘇茉,你有事就先忙吧,反正這裏打車應該很容易的。”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送我。
沈行舟似乎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沒有再堅持,而且捧起我的臉,在我額頭吻了一下,“那到了給我發個信息,晚上在家乖乖等我,我們再繼續早上沒有完成的事情。”
他笑的邪魅,捏了捏我的臉就直接上了車。
我喜歡他稱呼我們共同居住的地方為家,心裏甜蜜蜜的。
想起在養母家他吻我的情形,臉不由自主地發燙,同時又有些小期待。
沈行舟的車子已經離去,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經快到與蘇茉約定的時間,便打算攔輛車直接到建材市場與蘇茉彙合。
警局門口的人進進出出,有警察也有家屬。
我現在警局門口的馬路邊,旁邊也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他手裏夾著公文包,對著馬路左顧右盼,應該也是跟我一樣在等出租車,可不知什麼原因,可等了半天,不是已經有客,就是拒載。
眼看著已經到了與蘇茉約定的時間,我剛想打電話給她讓她等我一會兒,不遠處又駛來了一輛的士。
我跟那個男子同時招手,好在這次出租車司機停了下來。
我們幾乎同步站到了車門前,見到對方都愣了一下。
北城人口多,同時攔了一輛車的情況並不罕見。
而且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也不像是養父那般沒有素質的人。
從他剛才的表現看來,像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可如果我將車子讓給他,不知道等到下一輛車經過還要再等多久,那勢必會趕不上與蘇茉的約定。
那男人看著我,眼神銳利,像是在審視。
我們就這樣站在車門邊,各自的手放在了門把手,誰也沒有相讓的意思。
“我說兩位,你們到底還上不上車了,要不上,我就走了。”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不耐煩地催促著。
“上!”我跟那男人異口同聲,又動作同步地打開了車門,我上了後座,而他則上了副駕駛。
“師傅,建材中心。”
“檢察院。”
又是異口同聲。
我原本以為這樣打扮講究的男人,該有紳士風度地將車子讓給我,可他的表現讓我想收回剛才對他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