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離開十色,以後的路考慮好了嗎?”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讓我坐過去,並沒有多問有關蘇茉的事情。
“……還,還沒。”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像個老朋友一樣的問起我以後的事。
沈行舟沒有再問下去,他的左手食指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
“葉若依,倒是個好名字。比葉清好聽。”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一般。
聲音不大,卻讓我思緒翻湧。
自從進了十色,就再也沒有人叫過我這個名字。
年幼時的那些記憶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
父母的早逝,養父母的不待見,同學的嘲笑,都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盡管年少時的記憶不盡然全是快樂的,但我還是喜歡原來的名字更多些,因為那是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做我的女人吧。”
指尖敲擊桌麵的聲音停了下來,繼而傳來的是沈行舟那溫潤平淡的聲音。
時間仿佛靜止了,我愣愣地轉過頭,發現沈行舟的神情不似在開玩笑,看來真的被蘇茉說中了。
一時半會兒,我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沈行舟坐在我身邊,指尖繼續了敲擊桌麵的動作,他在等我給他一個答案。
“二爺,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我的聲音很小。
能當沈行舟的女人,按之前十色那班姐妹的話來說,那就去祖墳冒了青煙。
而且他又救了我那麼多次,照理說,他提出讓我當他的女人我應該立馬答應的。
可心裏卻始終有一道坎,梗在那裏。
先不說顧岩對我的影響是否還在,他畢竟是個有家室的人,我不想去破壞任何一個人的家庭。
這句話從一個陪酒姑娘口中說出或許有些奇怪,但我確實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當別人的女人。
隻是如今沈行舟提出來了,讓我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
“嗯,我給你時間考慮。”沈行舟點了點頭,對於我的回答似乎並沒有生氣,他站起身,往二樓走去。
“二爺……”
“嗯?”沈行舟轉過頭,看著我,表情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叫住他,或許隻是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不生氣。
“二爺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好準備一下,明天做給您吃。”我胡亂找了個借口,卻發現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家裏有廚房,也有空的客房,你可以直接住這裏,這樣豈不是更方便。”
“……”我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隻是在跟我開玩笑,語氣一時有些慌亂,“二,二爺說笑了,我去洗碗。”我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快速鑽進了廚房裏。
我依舊會每天提著在公寓蘇茉教我做好的食物來看望沈行舟,沈行舟沒有再提讓我當他女人的事情。
“明天你不用來了。”他放下碗淡淡的開口。
我的整個人頓在了那裏,心裏卻並沒有因為他說這話而感到解脫,反而多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嗯,好的,二爺。”我沒有問他原因,快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別墅。
沈行舟依舊派他的司機送我回去,外麵天氣很好,我的心卻怎麼也開朗不起來。
我讓司機把我放到了商業街上,即使是工作日,北城的商業街也依舊是人流量最密集的一條街道。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這些日子給沈行舟送飯幾乎成了我的習慣,甚至給我造成了這就是我日常生活一部分的錯覺。
或許他提出讓我當他的女人不過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我胡思亂想著,沒有看到對麵走來的人,一頭撞了上去。剛想道歉,就聽到那人先開了口:“葉姑娘,你也來逛街嗎?”
一抬頭,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眼前,我的心顫抖了一下,視線不敢停留在顧岩夫婦的身上,張嘴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是啊。”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起逛吧,阿岩有事要先走,我都還沒逛夠了,這個騙子,明明說好了今天陪我的,卻又要先丟下我。”蔣程程嘟著嘴,一臉埋怨地看著顧岩,就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乖,公司那邊臨時有些急事,晚上回來買你最喜歡吃的黑森林蛋糕給你好不好。”顧岩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地哄著她。
兩個人在我麵前毫不掩飾地秀著恩愛,我隻能低著頭,不得不在原地等著。
顧岩離開前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那樣的眼神我再清楚不過,他是讓我不要在蔣程程麵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