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時間跟她多解釋晚上發生的事情,隻是告訴她蘇茉可能被宋太太帶走了,求著她多召集些人跟我一起去找。
蘭姨起初聽到後也是一臉緊張,隻是問到顧岩的態度時,知道他並不打算出麵,態度便也變得推脫了起來。
“清清,我知道你跟蘇茉感情好,可這宋太太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啊,偏偏她的哥哥王新民又非常的疼愛她,你說就我們這種小角色,去的話不就是自尋死路嗎?隻要你接下來乖乖的,林老板的那件事情我就不計較了,至於蘇茉,隻能說她運氣不好,這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救得了的。”
又是同樣的話,難道一句運氣不好,就可以抹掉一個人的存在嗎?
我不再對十色裏的任何人抱有希望,走出了夜總會。
蘭姨跟在我後麵說了幾句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見我沒有回應,罵罵咧咧了幾句後,便不再理我。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風一陣一陣地刮著,很冷,幾乎要將我凍僵。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再也走不動,腳踝已經腫的厲害。
我不知道蘇茉現在的狀況,明明焦急的不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無力感將我包圍,蹲靠在無人的牆腳,眼淚再也止不住,我很怕,真的很怕蘇茉會像薑豔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我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做這行的大多都是生活所迫,沒有人願意終日生活在見不得光的環境裏。
這些錯,明明都是那些金主造成了,為什麼到頭來,所有人都要把賬算到我們頭上。
甚至在出事之後,得到最多的,也隻是一句運氣不好,活該,世界又幹淨了幾分這樣幸災樂禍,嘲諷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偶爾路過的行人所投來的奇怪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起來,隻是越哭,內心的無力感就越強。
我擦了擦眼淚,撐著雙膝,想要重新站了起來,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就這樣放棄。
指尖觸摸到口袋裏一張硬硬的卡牌,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沈行舟的名片,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這張名片放到了我的口袋。
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念頭,隻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我也管不了現在的時間是否會打擾到他,照著名片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似乎對我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並不感到意外。
“沈二爺,我是葉清,我......”我突然有些膽怯,不知如何說下去了。
說到底,我跟沈行舟不過隻有三麵之緣,而且這三次都是他救的我。
如今我三更半夜的求他出手救蘇茉,對方還是北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怎麼想都是我異想天開。
沈行舟並沒有催促我,似乎是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蘇茉失蹤,可能是被宋太太帶走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甚至已經準備好再聽一遍是蘇茉運氣不好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