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會說些什麼。他一定會說，這些事情和林然笙沒有任何關係，一定是自己誤會了雲雲。若是有一天，林然笙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喬楚楚被懷疑的時候，他是否會像信任林然笙一樣信任自己呢？
此刻的她，隻覺得嘲諷極了，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心裏卻始終有別的女人。她這輩子，注定逃不開屬於林然笙這個名字的魔咒！
“楚楚，我隻是想說，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會這樣對你。但是這件事情，我保證一定會幫你查清楚，讓你知道真相，好嗎？”
他看到她失望的眼神，知道她一定又誤會了，連忙開口辯解道。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
林然笙剛剛結束完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到公寓，卻接到許蘭的電話。
“然笙，你好長時間沒有來家裏看過我老人家了，今天晚上有時間的話，過來吃頓飯吧？”
許蘭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想著最近小兩口很少來顧宅，又回到了林然笙的小公寓裏住著，擔心兩人出了什麼事，所以約他們兩個人同時回來。
顧寧爽快地答應了許蘭的要求，可是林然笙有些遲疑。
“奶奶，我晚上……”
她知道許蘭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她的心裏卻覺得，這一次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她不想因為許蘭，再繼續將他們兩個人綁在一起。陳曦出現了，她這個替身，沒必要存在了。
“然笙，你不會告訴我，你晚上沒空吧？我剛才可是打電話問了你的秘書，知道你今天晚上有空的哦。”
許蘭直接把話給她堵死了，饒是她想用工作繁忙做借口也不行了。
隻能夠答應下來，準備好晚上回顧宅。
開車回到顧宅，顧寧的車子已經停在了車庫裏。來到客廳，看見他在和許蘭有說有笑的，像是沒有被報紙上的報道所影響。
“奶奶。”
林然笙叫了一聲許蘭，將皮包和外套交給李媽，扶著許蘭坐在餐桌前。原本熱鬧的顧宅，自從齊雙娟出了事以後，整個家變得冷清起來。許蘭身體雖然恢複了不少，但是每天還是要去醫院看看齊雙娟，整個人清瘦了許多。
“你們這小夫妻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老人家待在這麼大一間房子裏會寂寞，也不知道來陪陪我，真是不孝。”
許蘭嗔怒著說道，顧寧則是順著她的話，“是我們不孝，我們今天就在這裏陪著你，好不好？”
“就今天啊？我看你們兩個就在這裏陪我住下去吧。你們也不想想，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你們還能陪著我幾天？”
許蘭想到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心裏就有些煩鬱。
兩人哄了許蘭一陣子以後，吃過晚飯，許蘭找了個理由上樓，遣開其他傭人，客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寧想到今天報道上的內容，雖然相信她和聶行風之間沒什麼，可是想到她昨天提起離婚的事情，心裏便有些不快。
“協議，還是照著之前那份協議上的內容吧。”
半晌，她主動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你堅持要離婚？是為了聶行風麼？”
顧寧的怒氣一下子因為這句話而冒了起來，怒火燒紅了他的眼。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離婚，到底是因為聶行風，還是因為陳曦？他都說了，陳曦對他而言，不過是他的朋友！
“其實你和我心裏都清楚，你放不下陳曦。就算你和我在一起，她永遠都是橫在我們之間的一座山，挪不掉，繞不開。”
她歎了口氣，“即便是你現在對她沒有愛情，你的心裏也是覺得虧欠她的，不是嗎？就是這種虧欠，會讓她陰魂不散地跟在你身邊，打擾我們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我接受不了。”
她知道，她這番話一定會引來他的反感。果不其然，當他聽完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是讓我不管不顧嗎？你根本不知道她這麼多年經曆了什麼，然笙，我做不到。她因為我而受了那麼多罪，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難道，你要讓她死了你才甘心嗎？”
顧寧的話，像是一塊石頭，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垂下頭，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她。
就在顧寧詫異的時候，她抬起頭來，笑著看向他：“我怎麼敢要她死了呢？三個人的婚姻，太擠了。”
說完，將手裏的餐巾丟在餐桌，起身離開。她的笑容裏，滿是決絕。顧寧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挖空了一般，空的難受。
他知道，他應該衝上去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否則，他真的這輩子都要錯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