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欲望已經主導了他所有的思緒，他手上的動作不再輕柔，如狂風暴雨般，結束了這場原本溫柔的房事。激情過後的他，獨自一人進了洗手間，冷水從頭上直接淋下，整個人似乎清醒的多了。
那個人，會是沈徹嗎？或者，是不是運動的時候導致了這樣？
他企圖說服自己，她不可能，可是他此刻的大男子主義讓他的心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有些難以呼吸。
林然笙看著他消失在洗手間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她把浴袍丟到一旁，反而是將衣服穿好，坐在床邊等他。
“要不要……我抱你進去洗洗。”
他想起林然笙的腿腳不方便，再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心裏有些愧疚。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饒是她再遲鈍，也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沒什麼……”
這樣的問題，他如何問的出口？難道問她，你有沒有和沈徹發生過關係？可是回頭想想，自己似乎對她，又太過於苛刻了。他自己也曾經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不是麼？而且，還不是一個女人，是多個。
“我自己可以洗。”
林然笙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拄著拐杖去了洗手間清洗，而這一刻的他，竟然沒有追上去。等到他後悔的時候，她已經將門關上，他隻能無奈地站在門口，等著他出來。
熱水很快放滿了整個浴池，她將自己埋在熱水中，可是這熱水怎麼也無法讓她冰冷的身體變得熱乎起來。她用力地搓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搓下來一般，最後整個人頭埋在熱水中，痛哭出聲。當顧寧抽身而出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一次，他也是如此。
今天，他所有的不對勁，恐怕也是想起了陳曦吧。不管她如何努力，始終都無法讓他忘記那個人。即便是在床上，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隻是一個替代品。
水聲和她的哭聲夾雜在一塊，站在門口的顧寧聽得並不清楚。
他在門外等得有些焦急，在看到她還不出來之後，連忙敲了敲門：“然笙，你還好嗎？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踹悶了。”
她的腿腳不方便，他很擔心她會不會在裏麵出了什麼事。
“我很好，你去客房休息吧。”
她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客房一直是閑置在那的，但是每天保姆都會將客房收拾好，以免有客人留宿。顧寧眉頭一皺，她這是在趕自己離開嗎？
正想著，洗手間的大門突然打開，林然笙紅著雙眼出現在他的麵前。
“怎麼好端端地哭了？”
饒是再遲鈍，也看的出來，她在衛生間哭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哭？是因為和自己有了這一層關係嗎？
還是……她覺得對不起沈徹？！
想到這一層，他的心裏有股無名怒火，他無法容忍林然笙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別的男人！
“沒什麼，隻是沙子迷了眼。”
她胡亂找了個借口，可是這洗手間裏，哪裏來的沙子？！
“好，好，我去客房住就是了。”
說完，拿著浴巾和換洗的衣服離開，關門的時候，將房門弄得砰砰作響。
她看著緊閉的大門，鼻尖一酸，卻強忍著躺在床上，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即便是被子將自己整個身體緊緊地裹著，也無法驅散她此刻的寒冷。
顧寧一個人來到客房裏，隻覺得一陣寒氣襲來。淡青色的被子已經疊好放在床上，他坐在床邊，拳頭狠狠地砸在床上。他明明不想這樣的，可是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想去她的房間，和她好好解釋，可是卻始終覺得心裏有根刺一般，驅使著他一直停在原地。好半晌，他靜靜地靠在牆壁上，想聽聽隔壁房間的她有沒有什麼動靜，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抱著厚厚的被子，冷冰冰的，讓他有些懷念她的身體。
終於，他忍不住走到林然笙的房間，將房門推開。隻看見房間開著幽暗的床頭燈，她整個人蜷縮在床中間，將被子裹得緊緊的，整個人縮成一團，這樣的她，讓他覺得有些心疼。
他走上前去，躺在床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睡夢中的她，似乎有些抗拒他的擁抱，掙紮了兩下之後，順從地躺在他的懷中。他的下巴緊緊地抵著她的額頭，感受著她的體溫，鼻尖縈繞的，是屬於她獨有的香氣，這種香氣，讓他覺得很是寧靜，仿佛能夠讓人忘記這一切是不愉快。
“晚安，老婆。”
他低低地說道，懷中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身子輕微動了動，很快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