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弱賓強,而且是對比之下,主弱得過分,賓強的過分。
這意味著,從事實來講,主賓已經開始易位。
所以,雖然這次聚會四海門還是發起人兼組織者,舉辦的地點也還是在聚星樓,但此時的聚星樓,明顯已經不再是四海門的主場!
意識到這一點,四海門門主瞥了左右一眼。
那兩家夥還在傻嗬嗬地笑,笑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當真是靜如偏癱,動若癲癇。
你們的腦瓜子怎麼長的,就沒意識到哪裏不對?
不過四海門門主也知道,這還真怪不得他們,就是他自己,也是突然間冷不丁地想到這一點,而事前,他們和他,全都沒有想到還會出現這一茬!
誰知道這些老家夥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一直待在窩裏身上發黴了,所以隨便有個由頭便全都出來曬曬?
至於這些人的全體出動,是早有通氣還是出於某種不約而同之舉,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台子要怎麼撐下去!
心念電轉,四海門門主立即決定要找一個背鍋的,不,撐台的。
而那個人選根本就不用考慮。
除了他們的郡守大人,還能是誰!
四海門門主這時也意識到了這些老家夥的駕臨弄不好和徐亦山有點關係,也就是說四海門要是不邀請徐亦山的話,好些老家夥未必會出場。
但也隻是未必。
總之這時,四海門門主不知道是該後悔請了徐亦山,以致招來這種不可控的局麵,還是該慶幸請了徐亦山,可以把他給頂出來。
徐亦山能撐起這個台子嗎?
能!
再大的台子,都能!
不要說他們郡城,就是到了南州,這位也絕對是能站得出來的台麵級人物。
還好!
還好!
還好徐亦山答應出席,還好郡守府那邊早早就給了準信。
不然這時四海門門主真能急到上吊。
這次道詩競比的原定計劃在他心裏瞬間完成了大修改,修改的主旨就是四海門立即從裏麵退出來,大體上,隻擔當一個首倡者、場地提供者……
等等類似這樣的身份。
這一次,他們四海門的頭一定不能冒!
雖然已經冒出來了,但接下來必須要縮回去!
不縮回去的話,弄不好就被人家給打扁了,然後再想縮,就遲了!
主要背鍋人,徐亦山。
次要背鍋人,許同輝。
至於後麵,再次要的,既然這些老家夥來都來了,那也不能讓他們白閑著,同樣要把他們推上背鍋人的位置,他們四海門也擠在這個裏麵。
那就沒有什麼顯眼的了!
從原計劃的變更到現計劃的落實,也就是三五息的時間。
然後藥師堂登場。
同樣是一些老家夥齊數駕臨!
走在最前的,自然是甘從式,而一個小孩跟在他的身邊。
四海門門主本是重新笑起臉地迎上去,但很快地,他就愣住了。
這是……
這是甘從式?
他和甘從式素來並無交往,就連朝麵都不是很多,但同為頭麵人物,彼此之間其實還是很熟悉的,而且他們上一次朝麵,就是在郡守府。
——這才多長時間?
也就是兩三個月而已。
幾乎是睡幾個大覺就過去了。
但就這麼短的時間裏,甘從式的變化為什麼這麼大?這老家夥,看起來年輕了五十歲都不止!
不管是在普通人中還是在修者中,一個人看起來突然變得年輕都是一件異事。
特別是對於四海門門主、甘從式這等層次的修者來說,一個同階位的修者突然變得年輕,簡直就是太敏感了!
就算是沒腦子的人,都不可能不去想。
沒辦法,引氣之上,就是煉形。
煉形境既是他們夢寐以求、終生向往的一個層次,也是他們最為迫切想要達到的一個層次!
就因為煉形境的“複老為少”。
進入煉形境,不是看起來年輕,而是真的整個生命都步向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