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動作沉靜,但徐亦山的心在飛揚。
如果全身都這樣再次“煉形”一次,他晉升天階的機率會大多少?
或許,不是大多少的問題,也不是機率的問題。
而是如果這樣都還不能晉入天階,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應該有天階這種層次存在!
有天階,他就沒有理由晉升不了!
這藥劑是什麼品級?又應該叫做什麼名字?
徐亦山心裏淡淡地想著,然後他不期然地便想起了許同輝之前所說的話。
這個藥劑,不管修行未修行的人,都能服用?
已經修行的人,如他這樣的,如許同輝那樣的,都好說。
未修行的人服用這藥劑,會有什麼用?
一粒藥劑,在他這等層次的人身上都發揮著如此巨大的作用,徐亦山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是還沒有修行的小孩,服用了這藥劑後,身體到底會產生怎樣的改變!
那是都還沒有修行,就開啟了“煉形”麼?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浮現在了徐亦山的腦海中。
許同輝的那個族侄,許廣陵。
十一二歲。
還沒開始修行。
也就在這時,徐亦山想到的是,那個孩子的根骨看起來平平無奇,修行的天賦,應該最多也隻是中等。
難道……
莫非……
所以,這個藥劑真正的作用,是改易根骨、再造天資?
徐亦山被自己這個極為可靠的猜測或者說判斷給驚得呆住了。
也所以,那位存在,不止是聖境中人,更是一位天級或者說聖級的藥師?
這樣一來,那位存在為什麼把許廣陵那樣一個天資平平的孩子收入門下就可以理解了。其必是看中了那孩子其它地方的優點,而至於影響修者最大的天資這一方麵……
就眼下的這一份藥劑,便已經給了他答案。
同樣地,這樣一來,許同輝為什麼把那孩子送入甘從式門下學草藥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這必然是出自那位存在的授意。
而至於那位存在為什麼不自己傳授那孩子這方麵的知識,這也很好理解,有太多太多可能的理由了,譬如隨便拈出一個,“忙”,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而且,讓那孩子跟著一個世俗的“藥王”學習,也未必真是意圖學什麼知識。
也可能隻是見識些草藥,略微地感受一下學習草藥大概是個什麼樣子而已!
這樣的話,甘從式那裏無疑是非常合格的。
而這麼一想,之前所有的疑問和不合理,都得到了解答!
原因並不複雜,就這麼簡單。
隻是他以前不知道而已!
像現在這樣,看破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徐亦山的心緒,從稍許的遊蕩浮想中回到眼下,回到那個藥劑上麵。
這是什麼品級的藥劑?
還用說麼?
它不會是人級。
它同樣也不會是地級。
最少最少,它也是個天級!
而最可能最可能的是,它真正的品級應該是天級之上,“聖級”。
也隻有這個品級,才對得起它的功效。
不過,或許,具體到這一份藥劑,可能也隻是天級,甚至隻是介於天級和地級之間,高於地級,卻又稍遜於天級。
畢竟,所用的材料並不算好,甚至都可以直接說是不好。
而煉藥的人,不管是許同輝,還是後麵的他,也都談不上怎麼好。
特別是許同輝那家夥,他是怎麼說的,第一次煉這種藥?
如果那三百五十一種草木俱都采用靈境所產,如果煉藥的人是那位存在,以至於,如果直接是在靈境之中煉製這藥……
莫名其妙地,當想到這裏的時候,徐亦山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白天煉藥時,快要收尾的時候,他在那旋轉的清水中所捕捉到的那一抹無法形容的紫色。
就那麼一抹,就那麼一閃即逝。
和前麵那些紅黃等諸色光芒的反複閃現,顯得並不一致。
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這藥的材料和煉製過程並不是那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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