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世讓諸多鳥獸齊集於山中的東西。
這是能讓生靈本能地渴望以至於瘋狂的東西。
許廣陵微微一笑,像轉筆一樣地轉動著手中的小樹枝,而甘從式的視線焦點,也就像被操控一樣地緊緊圍繞著那小樹枝而轉。
“前輩,你拿杯水來。”許廣陵道。
幾乎是話音還沒落,一大杯水便被端到了許廣陵麵前。
許廣陵沒有調戲老頭兒,而是直接把樹枝放進了杯子裏,停頓了大概兩三秒後,又拿出了樹枝,隨手扔到了外麵的地上。
甘老頭現在無心關注那截樹枝了,他看著自己手中端著的水,眼睛看著,鼻子嗅著,然後嘴巴不自覺地微張著,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傻子。
而這個傻子現在是明顯地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
“前輩,來,舉起杯來,喝了。”許廣陵做了一個舉杯仰頭的動作。
聽到這話,甘從式再無任何一點遲疑,簡直是飛速一樣地仰起頭來,連咕嚕一聲都沒有,足有500ml左右的一大杯水便被他直接倒進了肚子裏。
唔,作為一個地階修者,做到這一點倒是挺容易的。
一杯水下肚,甘從式臉色立即就是大變,血色衝臉。
衝的不止是臉,他的脖頸,他的手,他的足裸處,換言之,老頭身上所有可見的地方,全都血色衝湧。
而與此同時,老頭的整個身子,都在打著擺。
像是掉進了冰窟裏一樣。
良久,良久,良久之後,老頭才像是飽嗝又或是酒嗝一樣地吐出長長一口氣,並仍然急不可待地問許廣陵道:“小陵子,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麼?”
“是我用秘法提取的一種東西,您老隻是喝就行了,不要問。”許廣陵道。
“好,好,我不問,我不問!”
甘老頭是見過世麵的,正因為見過世麵,他才知道輕重,然後明顯把這想成了不可思議也是不能顯露於外之物,便連談論都不行。
於是他先是連聲應允著,接近於發誓,然後又難掩急切地道:“那以後還有麼?”
許廣陵沒在意他的“貪”,隻是微笑道:“什麼時候您老如果能在我手上贏一局,便再有一杯。”
剛才這一杯,足抵此老好多年的修行。
從另一個層麵來說,大概也需要足足一年左右的時間,這份生機靈液給他帶來的生命改變,也才能真正地落實到氣血層麵,被他的身體徹底吸收和接受,並形成新的平衡。
而且,對一個剩下壽數本無多的老者來說,這份生機靈液,所帶來的改變太大了。
無異於續命“補天”。
某種無法言說但能夠明顯感受到的改變,老頭肯定是能夠隱隱冥冥地感受到的,也所以,他才表現出這樣的急切。
而聽了許廣陵的話,老頭先是振奮,緊接著又轉向沮喪。
“加油,不要放棄。”許廣陵笑道:“您老的進步還是挺快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贏我了呢。”
嗯,大概一年以後,許廣陵可以考慮輸他一局。
甘老頭握起拳頭,像一個被老師鼓勵著的小學生,“小陵子,你放心,我肯定會贏你的!”
然後,似乎還嫌這話的力度不夠,他再次強調:
“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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