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道詩’,詩成,道也成。”
常岩鬆嘴角不自覺地泛起微笑。
“我本淩雲木。”
是的,我本來就是天才!
從小,還是很早的時候,我就表現出了修行的天賦,而直到現在,那天賦依然在身上發揮著作用,讓我的修行快人一步,在同輩之中一直領先。
“向與它木群。”
雖然家族內和四海門內也有優秀的同輩子弟,但這樣的人並不多。
平日間,所見,所處,那些叔伯或親近門房的兄弟姐妹,更多的還是普通,而一直生活在這些人中,慢慢地,不知不覺中,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天才”,是天下少有的才了,是天下第一。
最少也是天下第一等,是最優秀的那個層次。
卻不知,天下,大得很。
大到根本不是他那狹窄的見識所能想象。
“一朝出深穀。”
是那個話本,帶著他的見識,出了家族,出了四海門,而來到了一片他以往完全無法想象的天地。
讓他比對的人,再不是身邊的那些夥伴,也不是家族內、四海門內的那些同輩甚至是長輩。
祖父,仍然是他極為尊重的人。
但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更高的目標。
“忽然想淩雲。”
如果淩雲木不淩雲,那還叫淩雲木麼?
淩雲木,生來,便當淩雲,便是要淩雲的!
哪怕它自己,之前——
也不知道。
也沒想過。
心緒,在已成的這首道詩中打轉,而轉著轉著,常岩鬆的心中不再彷徨,他也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這是通天樹。”先生淡淡說道,“一萬八千年前,我和另一個人,合力所栽。”
由自己的道詩,再想到話本中的這句話,常岩鬆心中泛起無限的憧憬,也湧起極大的豪情。
我就……
先從這淩雲木做起吧!
已經過了中午,進入了下午時分,但太陽應該仍然是在中天的位置。
常岩鬆抬起頭來。
他沒看到太陽,亭蓋遮住了他的視線。
但是,雨後初晴,並不太熱烈的陽光披灑在地上,也披灑在亭邊及亭下周圍的林木上,隱隱地,那是一種淡淡的金色,仿佛綠色的草葉,本身也在發著光一樣。
一種說不出的生機和昂然,從這些草木的身上表現出來。
而這些,是常岩鬆以前從來都沒有注意和感受過的。
真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常岩鬆微微笑著。
隨後幾天,所有的小夥伴們也都發現,常岩鬆不一樣了。
晨練的時候,他又開始找人切磋。往常,是沒有人找他,而現在,他開始主動找別人。
他往常的那些小夥伴,以及,好多他以往從來就沒打過交道以及交道甚少的人。
切磋的時候,常岩鬆也不再是三拳兩腳地把人放倒,而多半是有來有往。——和很多同伴的切磋中,常岩鬆開始指點對方,又或者用平等交流的方式,和對方喂招。
這樣一來,隻是兩三天過去,常岩鬆就又成了同輩中最受歡迎的人。
沒有之一。
而且,要比以前,在他沒接觸話本以前的那些年裏,更受歡迎得多!
一個平時高傲隻在小圈子裏交流的人,現在陡然放了開來,造成的結果就是,他成了同輩中名副其實的“頭”。
這樣的改變,那些長輩都看在眼裏。
常振河、苗興禾等四海門大佬,就更是看在眼裏。
常振河且不說,見到向來就很看好的愛孫有如此表現,他心中有的隻是欣慰以及高興,可謂是老懷大慰。
而其他大佬,心中就有點複雜了。
他們也有看好、看重的兒輩孫輩以至於重孫輩啊。
常岩鬆的改變從何而來?
還不是那個話本!
然而話本暫時被禁止傳閱,截至現在,小輩之中,也隻有常岩鬆一人看到。
這……
讓人有點不是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