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頭發很短,如果是像某些藝術家那般的飄飄長發,那現在可有得看了。
倒是身上的衣服,由於一路的奔馳及活動,甚至是自帶脫水功能,卻隻是結起了細碎薄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換好衣服,打理好頭發,然後許廣陵就終於從酸爽變成了清爽。
夜深人靜,也沒有地方好去。
許廣陵複從半山腰的山林回到山頂,嗯,近山頂處,隨便找了個石頭當掩體,然後那風就沒奈何了。
處此清涼境,許廣陵仰臥於山坡,仰臥於雪層。
不需抬頭,而漫天星辰,映入眼中。
一顆、兩顆……八顆、九顆……一百顆……五百顆……
許廣陵就這麼躺在那裏,數起了星星。
腦海裏,一張星圖被虛設了出來,而這張星圖上,星星一顆一顆地出現,然後從中央不停地向四周鋪展。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許廣陵現在正在把天上的這“周天星辰圖”,給拓印到自己的腦海裏。
最終卻隻拓印了一千四百二十一顆。
不是記憶或者精神什麼的吃力,再也拓印不下去了,而是天上的星星已經隱沒。
水氣,無處不在的水氣,覆蓋了這片天空。
這水氣將化為雲,而雲將化為雪。
星星沒得玩了,而此刻看到天上的水氣,許廣陵又想起了地下的“霧氣”,於是思緒漸斂,不幾時,整個身心狀態,便沉入了某種定境之中。
外麵的世界,漸漸虛化。
虛化隻是許廣陵權且想出的一個名詞,其實並不準確,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詞來形容。
天不見了,地不見了,山不見了,水不見了。
唔,好吧,沒有水。
一切都變得虛化,然後虛無,與此同時,肉眼所看不到的如是白色又如是水樣的霧氣,卻在天眼的視野中,緩緩地浮現出來,並由疏到密。
由疏到密不是它們越來越多,而是許廣陵的感應一點點清晰穩定。
換言之,當前階段,許廣陵對這種霧氣的感應,還不清晰,還不穩定,還做不到感應草木之氣那般的,得心應手,念到即來。
但究其實,也隻是多花了一點感應時間而已。
這霧氣,遍及四周,遍及六合上下。
許廣陵天眼徹照。
但很遺憾,他現在天眼的極限視野也隻四五千米左右。
而那霧氣,超出了這個範圍。與此同時,在這個範圍內,那些霧氣並沒有疏密之差,最前和最後,最左和最右,幾乎是一樣的密度。
不過最上和最下卻是有密度差的,而且差距很大。
上麵很稀薄。
下麵則濃厚了很多。
這讓許廣陵再次清晰無誤地知道,這霧氣,來源於地下。
但是,雖然那大地虛化了,實際上卻依然存在著,並成為許廣陵天眼向下觀照的阻礙。——他隻能向腳下,看出兩米多遠,具體而言,兩米四這樣。
“這能力,用來觀人,是足夠了,用來觀天,還差得太遠太遠啊!”
許廣陵微微歎息一聲,然後退出了這種狀態。
一直以來,許廣陵對於天眼的這個神通都是淡然隨之,不驚不喜,或者說,略帶著一點喜悅吧,但也隻是一點而已。
然後,對於它的進展,也同樣是漫不經心。
而現在,第一次地,許廣陵希翼著這能力,能再更強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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