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著背。
如果是昨天,許廣陵肯定抓瞎。
但現在,正著背也好,倒著背也罷,甚至是從中間向兩頭背,都是一樣的,難度都是零。
許廣陵沒有任何遲疑地,把剩下的部分,從後向前背誦了出來。而在他背完之後,章老先生問道:“拙言,你以前就可以倒背如流?”
“不是。”許廣陵搖頭,“弟子之前還不行,就連記憶都不怎麼好,但就在今天,今天淩晨醒來之後,就可以了。”
“如果為師所料不差,你的頂竅差不多也要開了。”沉吟了片刻之後,章老先生這般說道,接著卻又道:“拙言,剛才你畫的二十四幅圖,其實是兩兩相對,也就是十二對,這個你肯定你是知道的。”
許廣陵點頭。
“這就是經脈,中醫裏,把它叫做‘十二正經’,針灸,基本上也就是以這十二正經為主體來進行。”章老說著,“十二正經通聯髒腑,髒腑的一切虛實變化,都會在這十二正經中反應出來,也可以說,這十二正經,是髒腑以至於整個身體情況的晴雨表。”
“通過十二經,可以觀測身體的情況,但直觀的觀測之法,據為師分析,必須是大宗師以上才可以施展。不過其實我們也不需要觀測,隻要能夠操控它,就可以了。”
“操控之法,即是針灸之法。”
但接下來,章老先生卻並未講解具體的針灸之法。
因為今天的時間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在這之後,三人如往常一般,從書房步入到客廳,從正課轉入到閑話。
今天晚上,三人談了一些關於記憶的問題,許廣陵也終於知道,兩位老人之所以讀那麼多書,確實是因為過目不忘而上癮了。和之前一樣,章老叮囑許廣陵暫時不要看《黃帝內經》這本書,其它的醫書也是一樣,倒是可以把《三十六計》給看一下。
許廣陵沒有問原因,隻是點頭。
回去的時候,許廣陵帶上了一本書,也就是章老吩咐他看的《三十六計》。
待回到租住的地方,稍作洗涮之後,許廣陵便做起了今晚的聽課筆記,出於手癢,順便把那二十四幅圖又畫了一遍!當然這次就沒有宣紙也沒有毛筆給他用了,許廣陵就在筆記本上,以小幅的尺寸,畫了出來。
筆記做完之後,許廣陵打開帶回來的書,從頭開始,靜靜細細而又慢慢地看了起來。
三十六計,第一計,瞞天過海,第二計,圍魏救趙。
而就在第二計中,有著鋼筆書寫的批注,應該是章老手筆:“南水北調,東水西調,針之法,亦是用兵之法。聚多打少、移花就木,傾十二經之力,髒腑無不可調之疾。”
針之法,亦是用兵之法。
看到這句話,許廣陵知道章老為什麼讓他看這本書了。
花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連看帶理解,許廣陵把這本書搬入了自己的腦海之內,當然,章老的那些批注也是許廣陵的理解重心。
這件事做完,也就是到了休息之時了。
許廣陵先練了一遍散手,然後洗了個澡,便上了床。
躺在床上,因為今天書房那一課的關係,許廣陵特意地體驗了好一會兒那“十二正經”,但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時間,堪堪從兩手兩腳處開始把這十二經體察完畢,下一刻,他的意識又進入了五色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