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此刻,她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迅速的流失,被死命掐住的脖子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隻能喊出一聲微弱切斷續的呼救來。
安然被驚叫聲驚醒,愕然發現自己的行為,嚇得手足無措,放開也不是不放開也不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進她的鼻尖,安然對這樣的氣味十分恐懼,一下子就嚇的彈開,楊若依順勢衝上前去,狠狠的一把推開她,安然立即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隻是傻愣愣的重複,“我……我……”
她說不出什麼來,像是被嚇丟了魂一般,麵色更加蒼白。
“賤人!”楊若依見她放開了關子悅,也顧不得扶起她,隻是被那刺眼的紅色深深刺激到,衝上前飛起一腳,狠狠的揣在安然的胸口,大聲怒罵。
“啊——”安然吃痛,眼淚被逼的流出來,望著楊若依的眼神,卻帶著些許無辜和無助。楊若依被她看得心裏頓時沒了底氣,又想到是她先動手的,害的關子悅摔倒還留了血,又忍不住多踹了幾腳,腳腳都直往她的腹部踢去,直到安然幾乎要撐不住昏過去了才覺得解氣,一口氣跑回去扶起關子悅,又忙著拿出電話打了手機電話,又跟楊季雲打電話說關子悅出事了,這才鬆了口氣。
“她,怎麼樣了?”關子悅隻是半趴在地上,楊若依方才替她報仇的行為讓她很是感動,卻不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人命,又催促著楊若依去看看安然。
“放心吧堂嫂,她死不了的!倒是你,她那麼對你你還管她的死活幹嘛啊!那種賤人,早點死了才好呢!”楊若依猶覺得不甚解氣,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做過楊季雲的妻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楊季雲接到消息很快跑下樓來,一同跟著的,還有正在與他談事情的嚴永旭,兩人一到這裏看到的便是這副血淋淋的樣子,頓時心下一驚。
楊若依驕縱的脾氣兩人素來是知道的,嚴永旭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對楊季雲說道,“你去看看嫂子吧。”然後自己則走向安然。
他與安然的接觸並不多,卻很是欣賞她,那種感覺是老人們常說的“眼緣”,隻需一眼就可確定這個人是好是壞、是否值得交往。安然恰好合了他的眼緣,而關子悅,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喜歡的,這個女人作風太差、人品太差、心機太深。
靠近了,他才發現,安然竟然已經昏死過去,臉上白的十分恐怖,身上還有幾個腳印子,像是被人狠狠的踹過。
嚴永旭不自覺的看了楊若依一眼,後著接到他的視線,立即別開了眼,一臉心虛的樣子。嚴永旭頓時就明白了個大概。
“送去醫院吧!”他說,救護車還沒來,可這兩人的傷勢都是拖不得的。
楊季雲點了點頭,抱起關子悅往自己的車子那邊走去了,連看都沒看過安然一眼。
嚴永旭心下一涼,怎麼說都是他曾經的妻子,要怎麼樣才能做到這般絕情?
“嚴少爺,這種人你也敢招惹,真是不怕髒了你的手啊!”楊若臨走,又回過身,涼涼的加上一句。
嚴永旭皺眉,本不願搭理她,卻是在看不慣她的囂張氣焰,冷笑一聲諷刺道:“你都不怕髒了腳,我又何必擔心?”
楊若依被他一噎,氣的說不出話來,狠狠地一跺腳,轉身、追著楊季雲的身影跑掉了。
嚴永旭皺眉,現在該怎麼處理這個人?懷裏的女人那樣奄奄一息,仿佛一瞬間就要消失了,嚴永旭想起那次在“非”的遇到,那樣帶著些許嬌憨醉態的模樣,他至今都記憶猶新——那樣純真不做作的神態,是誰也無法模仿出來的的,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是心狠手辣之人呢?
“我們繞了這麼一圈才遇到,我答應自己不再庸人自擾……”
幾乎是她的手機剛剛想起的那一刻,嚴永旭便立刻接了起來,電話那邊,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焦急的怒罵:“杜安然!你活夠了是吧!跑哪裏去了,快滾回來!”
嚴永旭禁不住的微微一笑,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