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絲似乎恍然大悟,眼睛卻看著白珠,道:“對啊!這麼熱的氣,衣服穿一就得換了。沒有衣裳換,就不能洗白白,不洗白白,人都會變臭的。哼,就像臭蟲一樣難聞,哈哈!詩,那你趕快去準備好我們的衣裳,我們馬上就出發!”
詩應了一聲,就回房去了,不多時便已打疊了一個包裹,提了下來。
牛犢先和白珠,卻並沒有衣裳留在原是園中,魚哄仙隻得又多掏出些散碎銀兩,給二人沿途購買換洗衣裳。又令人牽來馬匹。
牛犢先、楊雨絲、白珠、詩四人上了馬,出了原是園,取路往隆興府而來。
杜沉非與毛野生今起得很早,二人在烈日中,策馬緩緩而行,來到一個叫做老關鋪的鎮。
可能是因為氣熱的原因,這個鎮的街道上,連人影都沒有一個,就連街旁等著主顧上門做生意的店鋪也都半掩著門。
街心有一個的木樓酒店,門前一麵殘破的酒旗似乎受不了這炎炎烈日的暴曬,疲軟地吊在簷上,紋絲不動。
門口爐灶上的蒸籠,也不知道有沒有蒸著饅頭,連一點熱氣都沒有。
毛野生坐在馬上,將上衣也解了下來,捆紮在手臂上,露出那一身煤炭一般黑的肌肉與胸前的蓋膽黃毛,他不停地用纏饒在手臂上的衣服擦抹著臉上一顆顆正準備滾落的汗珠,左顧右看,當他看到了這個酒店時,眼睛裏都已經放出光來,連聲道:“大哥啊,幹死我了,你看,這裏有賣吃的,我們進去喝一碗酒吧!要在這裏歇一歇,才有勁頭趕路。”
杜沉非也已經是口幹舌燥,道:“正合我意!我們就在這裏吃飽喝足,前頭都是山路,也沒有人家,便在這裏買幾瓶酒,帶些幹糧,不至於在路上忍饑挨餓。”
二人將馬拴了,走入店來,剛從刺眼的陽光下走進來,顯得這酒店裏的光線很暗。
這酒店的老板娘坐在一張桌旁,頭也不抬,低著頭,隻顧撥弄著算盤,嘴角卻掛著難以掩飾的微笑。
從店內桌子上的杯盤狼藉,就能看出來今這個酒店裏的生意肯定不錯,想必賺的不少,老板娘的心情當然也很好。
兩個二十來歲的店二卻各自將兩張長凳拚在一起,躺在上麵“呼呼”大睡,也必定是勞累辛苦了半晌,趁著現在沒人光顧的時候,稍作休息。
杜沉非與毛野生選了個角落裏的座頭坐了,卻並沒有人來理會,那算帳的婆娘依然頭也不抬,似乎完全就沒看見有客人進來。
毛野生坐定,見沒人來理睬,心中大怒,大喝一聲,道:“火死我了!什麼玩意?快拿酒來。”
這一聲喊,將那撥弄著算盤的婦人唬得一哆嗦,將算盤都帶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那兩個躺著的二也驚得一骨碌從板凳上翻在地上,立刻又坐了起來。
這時,立刻就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將那兩個還坐在地上的年輕人各拍了一巴掌,喝道:“有客人來了,還睡得跟豬一樣,不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