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切,都重來……”
躺在青石床上,看向窗外的藍白雲,江流的神色有些怔忡,口中不自覺地在呢喃。
今,是他自那個奇怪的‘夢’中蘇醒後的第三,同樣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三。
關於那個奇怪的‘夢’,醒來之後的他什麼也記不得了,隻有這一句話,就像是魔咒一般,帶著某種極其驚人的執念,來來回回地在他腦海中回蕩,令他疑惑。
而這個世界,則是名為洪荒,他原先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地球。
“隻是做了個夢而已,但醒來後,卻換了個身體、換了個世界。”如水般純淨的眸子中泛起些許迷茫的神色,直到現在,江流依舊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因為他懷疑,他的這一切經曆,很有可能是某位大能安排的,而他,則是一枚棋子。
做棋子?恐怕是個人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江流自然也是一樣,所以,他才有些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他之前的人生,有二十一年,幼時乃是孤兒,後來遇到父親,被父親帶上山,從此開始修道。
父親姓風,一個很古老的姓氏,但卻給他起名叫做江流。
江流十六歲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之後,他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修煉,到二十一歲的時候,也算是有成就,達到先七重,在地球的修真圈裏名氣不。
可以,他之前的人生,雖然並不如何輝煌,但至少是充實、溫暖、可以自主的。不像他以為的今後的人生一樣,會是枚棋子,充滿算計與冰冷,許多事都將不能自主。
“沒有實力,就隻能做棋子,但是,若擁有強大的實力,誰又能棋子不能翻盤化作棋手!”眸子微微眯了眯,江流白皙的手緊緊捏作拳頭,堅定自語。
他本就是個堅韌的人,自然不會輕言放棄,既然不甘做個棋子,那他就要努力,驅逐出心中的迷茫,爭取快些變得強大,可以在將來有能力翻盤化作棋手。
心中不再迷茫,反而充滿了鬥誌,江流猛的一下從青石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盤算起來。
自那場奇怪的‘夢’中醒來之後,他便是出現在了現在的這具身體之中。而巧合的是,這具身體除了年齡之外,其他的諸如容貌、體質等,則都是與他在地球上的那具身體一樣。
但對於這種情況,他卻並不認為是巧合。他猜測,這具身體應該就是那位拿他當棋子的大能特意為他準備的,是一具沒有靈魂的驅殼,專門等他入主。
因為,他都入主這具身體三了,卻一點也沒有違和的感覺,駕馭起來,就跟他原本的身體一樣。這不可能是奪舍與借屍還魂,那樣的話,身體會出現排斥,不會如此自然。
這樣一來,是那位大能特意為他準備的一具沒有靈魂的驅殼,一切都與他契合,而他則是這驅殼的第一任主人,一切,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應該就是這個情況。”結合自己這三來的見聞,江流心中如此認為。
他從沒想過,這一具身體,真的就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為他安排的。
因為,那未免有些太過於方夜譚了,他一直都是生活在地球,又怎麼會有身體在洪荒世界呢?根本不可能!
“呼,不想了,現在的我,想再多也沒用,沒有實力,就隻能接受他人的安排。”搖了搖頭,江流不再去糾結那些,而是準備把握現在,爭取早日變強。
“隻有強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我現在要做的,不是去瞎想那些有的沒的,而是利用好現在這具身體的優勢,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
江流現在的這具身體,以骨齡來看,隻有十二歲,還尚且稚嫩。而對於自己一下子從一個青年變成了一位少年,他倒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連棋子的身份都接受了,區區不過變年輕了而已,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具身體,同樣是孤兒,被養父母收養,同樣也叫江流,現居住在一個很的山村裏。
這具身體,從到大都是在沉睡中度過的。有一個十五歲的幹姐姐,叫江雪,自三年前養父母過世之後,便一直照顧著他,並沒有因為他昏迷不醒便將他拋棄,可以對他很好。
並且,每到晚上的時候,姐姐江雪便會一邊為他擦拭身子,一邊碎碎念,算是傾訴吧,用來排解她所承受的壓力,也正是因此,江流才通過依舊裝昏迷,搞清楚的這些情況。
“姐姐…”想起江雪,江流忍不住喃喃自語。這三的時間,他雖然裝作昏迷,但他卻能通過江雪的動作、言語等,感受到這位姐姐對他的好,對他的不離不棄。
而他也可以想象,一位柔弱的少女,獨自承擔起一個家的責任,從十二歲的懵懂,一承擔,就是三年,到如今,才隻十五歲,卻已變得成熟,這期間,到底曾付出過多少、有過多少辛酸、承受過多少苦……
但這些,這三來江流卻從沒有聽江雪過什麼、抱怨過什麼,她隻是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扛著,用她那幼的脊梁、稚嫩的臂膀、嬌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