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FJ省福州城西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門,城門樓上,一排三角彩旗迎風舒展,晚霞所剩不多的餘暉照在上麵,看起來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城牆內側,略微靠近西門,有一條貌不起眼的胡同,寬約丈許,坐北朝南。原本像這種離城門口不算遠,又挨著主幹道的地方,應該很熱鬧才對,此時卻顯得有些冷清。時值傍晚,附近的各處胡同裏、街道口、殷實人家的院內,已經逐漸掛起了燈籠,城內的房舍民居內,也是處處炊煙。遠處隱隱傳來各種嘈雜的聲音,細細聽來,卻是夾雜著少男少女們的嬉笑、嬰兒的哭鬧、男人的嗬斥,還有路邊酒館裏醉漢們的插科打諢聲……好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卻襯得這處愈發的冷清了,胡同裏一間更加冷清的民居內,時不時傳出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老大,老大!藥煎好了。”一個滿臉黑灰的少年風風火火的衝出廚房,兩手端著一隻大木碗,裏麵盛著黑乎乎的不明液體。少年看上去年齡不大,約莫十六七歲,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上麵還粘著幾根幹草,不過模樣清秀,唇紅齒白,體格健朗,一邊喊著“老大”,一邊邁著碎步朝著東邊的廂房衝了過來,到了門口,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要推開房門,不料用力過大,那扇原本就頗顯破舊的木門直接向內倒了進去,透露出了屋裏的情況。隻見屋內擺設簡單,隻有一張床榻,四把破木椅子,一張矮桌,角落裏堆著一些雜物,床上坐著一位白衣黑發、麵色蒼白的消瘦青年,頭發有些亂,像是剛剛睡醒,此時正一臉恐懼的看著夥兒——手裏的木碗。
王立現在很想走火入魔而死,或者直接來一發雷把自己劈死,不,先劈死對麵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韓墨。經過之前一番抵死不從、又不得不從的掙紮,王立還是被韓墨強灌下那一大碗黑乎乎散發著各種奇怪氣味的湯藥——如果那也算藥的話。
“老大,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比昨好多了?”
“嗯…確實…好…多了,再…跟…跟你…一次,別叫我老…大!”王立一邊著,一邊彎下腰,強忍著胃部的不適,保證不把剛喝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雖然這東西味道奇葩,功效未知,不過畢竟是對麵這個夥子一下午的勞動成果,看得出來,人家是從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生個火也能把自己熏成非洲人,還好,比昨強,他這次沒把頭發點著。
“老大,呃,王哥,上次的事兒,真是弟對不住了…以後一定聽你吩咐!”過了有一會兒,似乎是怕聞到那股可以代替節食類減肥藥的氣味,韓墨腆著臉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回想起五前發生的一切,韓墨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不用再了,墨,誰沒有年少熱血過,有些事,做就做了,事後再埋怨誰,算不得男人!隻是,我恨那……主意是我拿的、命令我下的,理應由我來承擔責任和後果,可是到頭來,我卻還活著……逝去的兄弟們,他們……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練功,增強實力,其他的……暫時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