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確實是人類的最大賦。但是,人們在忘我的狀態下追求智慧的過程中,忘了基本的需求比如愛之類的。這是我最近經曆了許多才發現的,我現在簡單地渴望有人能將我心中的苦水全部吐出盡管可能無意間傷害你,句抱歉。”詡樺,忽而意識他已訣別了總之想要了解一切的幼稚孩子氣,正在和似乎知道了太多的成人的自己對峙。

玄曙明白過去夠不著的,沒人能夠注意,周圍隱秘的人和物似乎正值青春期。脆弱的心被砂鍋煮沸至爛沸模樣,沉默的欲望在黑暗深處無名激起,最終還是被壓抑,循環往複令人疲憊甚至一點點開始厭倦。對詡樺:“不適合你的終究不會適合,過於霸道占有失去了最初的本意。”

“曾經有人問我,到底是什麼東西才值得永久回味,我回答最溫暖人心的,如果非要在這個答案上加一個形容詞,那一定是讓我渾身雞皮疙瘩顫抖級別的。”詡樺,一晃來二十世紀已有三個月除了每夜被無名槍聲驚醒,側臥在枕頭發現原來那些意味深長的的思念究竟是什麼。

他不嫉妒他們,也不失望最後的結局。隻是,詡樺有時有些自私地酸澀,假如他還活著是件多麼慶幸的事。他睡覺前側臥在枕頭邊思考不知不覺情況下自己常常哭的稀裏嘩啦,人眼睛是世界上最幹淨、最純潔,唯一沒有被汙濁的環境汙染的幸存者。詡樺感覺不了眼淚的流動,千方百計擦拭兩邊眼角一點濕潤的痕跡也尋不見,單單擁有一絲傷感的無形痛處。不由自主地會想,他哪怕能像正常人感覺喜怒哀樂,溫暖地想起他思念的那些事。

般若繼續陪伴酒鬼生玄曙在餐廳喝酒,把之前學會的幾道中式菜給玄曙那個酒鬼生作下酒菜。

花板上的電燈搖搖欲墜,似乎比以前晃動速度遞進幾秒。般若不敢打開窗戶驅散室內嗆喉難受的油煙,害怕門口那些以為被以地為床的難民一窩擁擠爭搶食物。救濟一人,會有第二個人,慢慢第三個第四個等等相繼而來。悲憫人之心人皆有之,但局限於自身有限的力量終究心有力而力不足。

“剛來第一晚我不敢入睡,趴在桌子上雙眼注視花板懸掛晃動的電燈泡,還發善心接濟門外漂泊的流浪漢。結果吸引更多難民像是強盜入室搶劫幾乎搶走三分之二的糧食,知道他們可憐不敢上前阻止傻傻地站立在牆角,目睹他們獲取糧食後透露出的喜悅是這烏雲籠罩的城市唯一的色彩。”酒鬼生玄曙。

沒有人知道漫長的夜晚,頭頂劃過幾架飛機低飛至城市的上空,隔著幾層花板依舊能感覺它從你上麵行駛的軌跡。他們不敢入睡,不止一次做過這個夢。夢世界裏不知道什麼會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闖進家門,伴隨它巨大爆炸聲驚醒且耀眼般的蘑菇雲火光令他們動彈不得,失去逃跑的求勝欲望。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故土與家,等第二醒來時被殘骸和廢墟包圍,一幕幕觸目驚心地至親骨肉分離,哭泣聲渲染整片空似乎比之前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