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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照手撫胸口疑惑道:“和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兩個兔崽子,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夏益和麵有憂色道。
夏東辰在一旁搶先道:“爺爺,先別罵我們啦!你快給知照看看,他那麼大一個火珠子,通紅通紅的憑空就在眼前消失了,而我到的時候院子裏麵連草木都掛了霜,冷得異常,他又心口火熱得緊。這子不是大限到了吧!”
夏益和麵色一沉道:“瞎!知照放心,應無大礙,筋脈洗煉後覺不適乃是正常現象。知照,你也無需過於擔心。這靈族的赤耀珠認主的事,自兩百多年前倫堂王世子歸老後便再也沒有聽過。不過麼……”到這裏,夏益和略一沉吟繼續道,“相傳這赤耀珠所認之主每一個都是貴不可及,名垂青史的人物,而且於己修為也大有裨益。隻是這珠子乃是靈族不世出的寶物,雖此番隨郡主遠來,料想也不會於東陸久留,必是要回歸西隴的,可眼下這珠子認了你為主,按那靈族規矩確是應與他們一同歸去。”
話及此處,早在一旁耐不住性子的夏東辰嚷嚷道:“那怎麼能行啊爺爺,知照可是要做家主的人,大婚之後就要開始接手族務的,他怎麼能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久居?!”
“你這猴崽子!性子這般急!爺爺這話還沒完,你總打什麼岔!”
“您!您!”
“我剛才是按規矩要去西隴,可沒現在馬上就要去。此事尚需從長計議,知照是夏家未來的家主,一門的興衰全係於他一人之身,久居西隴斷無可能,但總歸要想法子將這珠子取出還與靈族才能永絕後患。可這還珠之法爺爺實在沒有頭緒,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這事想來還有蹊蹺之處。”
“是啊!爺爺!”夏東辰到底是沒有忍住,又插口道:“靈族那個珠子可是他們的寶物啊!認主人這麼隨便的麼?”
“這便是我覺得蹊蹺之處了,這靈族自古以來便將赤耀珠視為至臻至寶,隱於十萬深林之中不會輕易現世,尋常人想見一麵都是千難萬難。此番不僅出了西隴來到我東陸,更是認了知照為主。知照自幼便飽讀詩書,精於經濟之道,卻從未練習過術法和武道,這珠子以何為由認準了他呢?此其一。再者,我剛剛過,赤耀珠乃是靈族聖物,不會輕易離開西隴,即使是聖女遠嫁,也不過是一場親事,此番千裏迢迢而來待完婚後再回去?這折騰一番為了什麼呢?勞而無功的事靈族絕不會做,白白出來一趟沒有這個道理啊,此其二。其三麼,……”
“爺爺!停!”夏東辰搶道:“這其一其二其三的,您跟家主商量去吧,先讓他去換個衣服行不?”
“你這孩子!”夏益和無奈道:“去吧去吧,我這就去跟亞明商量一下。明就是大婚之期,今晚還有歡迎靈族送親隊伍的晚宴!有的忙嘍!”
“亞明!麻煩來了!”夏益和還沒等童通報,已經嚷嚷著大嗓門要推門而入了。
“宗主!”夏益和腳還沒有邁進書房,夏亞明陰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書房雜亂,還是前廳敘話吧!我正好有宗事情要與您推敲。”斜斜的陽光被阻擋在門廊下的陰影之外,陰影中走出來的夏亞明慵懶地輕抬右手虛做了個“這邊請”的手勢,帶頭向前廳走去。
“推敲個啥!先看看知照這事怎麼辦吧!我問你,靈族來的時候帶了赤耀珠你可知道?”老爺子顧不得那許多轉身急忙跟上。
夏亞明淡淡道:“知照?他如何了?”又聽到語及赤耀珠,猛地住了腳步,“赤耀珠?宗主所言可是靈族至寶,號稱可以起死生、肌白骨、顯重寶的赤耀珠?”
“可不就是麼!那珠子讓你寶貝兒子給化啦!”
“化了?”夏亞明急忙轉身,死死盯住夏益和的眼睛,好像要從中探尋夏知照是如何化了那靈族至寶一般。
“你這麼看我作甚!那殺的珠子認了你寶貝兒子做了主人,要看你看他去!得想想辦法啊,把那個珠子從兔崽子身上弄出來!靈族那個送親的白鳳舉不依不饒,要帶著知照回去呢!”夏益和完全沒有注意到夏亞明的臉色已經黑的不像樣子,仍自顧自道:“我年輕那會兒,也曾經遊曆過一陣子,算是開過眼界,可這傳故事聽了不少,要把這珠子還回去可從未聽過!明個就是知照的婚期,過了明日那靈族眾人非把知照帶走不可,得想個辦法啊!哎!我要不然咱倆走一趟西隴,知照斷斷不可去,離開慶陽城可就回不來了!”老爺子了半見沒有回音,提高聲音催促道:“行不行你倒是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