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過,就算刀斬你胸膛也不要讓我再受半點委屈,難道是騙我的嗎?”
景文身子微顫,沉默了一會,道:“不是騙你的,可我不得不去,我不知道那巨石上的魂魄還能不能讓爺爺他們活過來,可隻要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也要去!”
對修真界一無所知的景文並不知曉,要讓死去的人複活是有多難,甚至可以是不可能,道無情,死就是死,活就是活,不會有哪怕半點憐憫,連化作這方世界的靈寂境大能生前都隻是想著借助轉生丹轉世重修,更何況,景文目前來即便已經煉氣一層,但也終究還是凡人。
溫軒見景文毫不動搖,當下著:“那,那你帶上我好不好?我可以爬,我不會拖累你的。”
景文聽了卻:“軒兒,我知道你對我的情誼,可我此去凶險萬分,我沒有半點把握,若是帶上你,隻怕我們連山中都到不了就被毒蛇猛獸攔住了,你不用再了,我送你到村口等著昨日買的丫來吧。”
景文著就要去抱溫軒,不想溫軒卻頭一次反抗了起來,喊著:“我不聽!我不聽,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死在路上,也是我心甘情願……”
景文好像聽不見溫軒的叫喊一樣,硬生生把不順從的她抱到了村口坐下,見溫軒還是一副哭喊的模樣,強偏過頭去,著:“軒兒,對不起,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才完,就一步步像東麵的洛水山脈行去。
見景文要走的溫軒,哭的越發大聲,景文不敢回頭,隻聽著絕望的哭喊:“別丟下我……”待稍走遠些便聽不到聲音了。
而溫軒,哭喊著向景文走的方向追去,手臂上前些日子才結疤的傷痕又一次磨破,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袖,但溫軒卻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雙臂手腕揮動間不停的爬著,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拖尾,好像蛇過後的足跡一樣,不同的是夾雜了些血跡。
待爬了許久,早已經看不到景文人影的溫軒停了下來,雙眼已經哭得紅腫,好像有流不完的淚一樣,她知道自己追不上的,第一次真正的怨恨自己雙腿殘廢起來,好像給這地聽一樣:“為什麼?為什麼讓我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
哭了許久,想到以後的日子,不由得絕望,自言自語的著:“從出生開始,我就注定是坐在輪椅上,我不止一次幻想過,有一我能像正常人一樣走在這地間,我知道人的出生不可選擇,我也從沒有怪過父親母親他們,可是老你既然不給我站起的機會,為什麼連什麼都不留給我?父親母親死了,他也走了,為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溫軒絕望的趴在村道中央,好像感覺什麼咯到她了,伸手掏進懷裏拿出來一看,是在燕蕩山時景文交給她保管的轉生丹,打開盒子看了丹藥一眼,隻覺得心神都要被吸進去,本能的把盒子合上,又募得想起了什麼,怔怔的看著這盒子,過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再次打開盒子把丹藥握在手裏。
又一次自言自語起來:“那在那奇幻的大廳裏,那老人,吞下此丹便可轉生仙界,是真的嗎?”
沒人有回應她,但她也不需要人來回應一樣繼續著:“母親死時讓我好好活下去,你走時也讓我好好我下去,這一次,我再不聽你們的了。”
頓了一下,仿佛決定了什麼事一樣,繼續道:“景文,若是那老者的是真的,若是真有來世,若是來世我有正常的雙腿,若是我還記得你,哪怕前路迷茫,哪怕各一方,我也一定要去尋你!此心此念,萬世滄桑不可變。”
才完溫軒就一口吞下丹藥,之後便沒有了意識。
……
青冥宇宙中,修真界多數人隻聽過,但隻有極少數真正見過的輪回證法山,山頂上坐著一好似亙古以來就在此的身影,這身影沒有頭發,看不情麵貌,這一日竟傳出聲音,“嗯?一萬七千年前被求去的轉生丹被使用了,不知是魔道巨擎,還是歸藏真仙?”
話間這身影便抬起手隔空一抓,使用轉生丹的剛死之靈便被一把攝來,睜開雙眼看著這靈,一眼之下,任是生前法力滔,因果緣由皆被看在心間。
看了不知多久,好似是一瞬,又好像是很久,這身影仍舊是麵無表情,卻抬起手指,在這剛死之靈上寫下一行字。
若是哪個修士有資格,踏上這輪回證法山山頂上,便能看到這剛死之靈身上的一行字:
待我轉世化成仙,浮生若夢舞翩翩。
稍下一點還寫著,冥王法旨,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