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舊呼嘯,卷起晶瑩的雪花,婉轉旋轉。雲天越在狂風中舉步維艱,他的身後留下斷斷續續的猩紅印記。
雲天越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身子一沉便直接摔倒在了積雪之上。他強撐著睜開眼眸,漫天紛飛的雪花覆蓋在他的臉頰上。
雲天越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妃穿著一襲她最愛的湖綠色袍子徐徐的朝著他走來,衝著他燦爛的微笑著。
雲天越忽然一陣酸澀,他緊緊的抱著靜妃,撕心裂肺的的喚著她,他想說的話有很多很多,卻又一時語塞,將所有的話都壓在了胸口上。
這麼多年的委屈,這麼多年的難過,讓雲天越哭的好像一個無助的孩童一般。
雲天越呢喃著,最後閉上眼眸便沉沉的睡去。
越宸殿
雲天越已經昏迷了兩日,身上的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讓琴心每一次為他換藥,便止不住的落淚。
心中除了難過,便是不安,入宮不過幾日,雲天越已經傷成了這樣,琴心真的擔心皇後娘娘會再對雲天越動手。
琴心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為雲天越將一些發炎的肉敷上藥性猛烈的草藥,這些草藥都是琴心自己備下的。
宮中的太醫聽聞是給雲王殿下醫治傷口,便都紛紛不肯出診。
這皇後擺明是針對雲天越,要是誰幫著雲天越看病醫治,豈非是跟皇後娘娘過不去?他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故而琴心隻能硬著頭皮用自己所學的那些皮毛,來醫治雲天越,他(她)們這些殺手細作,受傷都是難免的,所以這些傷並不算難處理,隻是雲天越胸口的舊患讓琴心擔憂。
“皇上駕到!”
門外忽然高聲喝道,琴心和寢殿裏的宮婢立刻跪了下來,皇上踏著沉穩的腳步,緩緩走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就好似雲天越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重要,皇上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雲天越,便悠然道:“這麼一點點的小傷,居然昏迷了兩日之久?這身子未免也太虛了吧?”
琴心眉頭緊蹙,用盡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雲天越雖然不是正統嫡出但是畢竟也是皇上的血脈,而皇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此時此刻琴心很慶幸雲天越還在昏迷,否則聽到了這樣無情的言語,又怎麼能不心寒呢?
皇上半眯著眼眸瞟了一眼雲天越胸口上的傷口,微微蹙眉:“這是怎麼回事?”
琴心立刻回答道:“回皇上,這是越王殿下在回國途中被突襲,所以。”
“朕問的不是這些,為何你要用朕禦賜的錦葵膏為他醫治?難道你不知道這膏藥很名貴嗎?”皇上眉頭緊蹙:“若是沒有了這膏藥,你萬一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你該如何自保?”
麵對皇上的質問琴心瞬間無話可說,她稍稍抬起眼眸,看著眼前這位曾經一度覺得英明神武的仁愛之君,居然變得這般無情?
琴心一瞬間便明白了,雲天越第一次看到她時為何那般抵觸回雲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