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碧水藍,入冬的金島仍然充滿了熱情,風光絢爛的熱帶雨林,星羅密布的大湖泊,步步驚心的叢林沼澤,以及險奇善變的默拉皮火山,放肆地向世人展示著它獨有的風姿。
近夜,繁星點點,新月如鉤,海灘上依然遊人如織,奔跑的,呼喊的,打鬧的,安靜的,濃情的,奔放的,夜也跟著生動起來。
“姐,等等我啊!”
海灘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短發女孩踩著碎步跑著,追上前麵低頭疾走的白裙女子,手忙腳亂地將被擠開的襯衫扣好,又撣了撣牛仔背帶褲上粘著的泥沙,苦著臉道:“姐,再有三就到訂婚的時間了,咱們回去吧!”
白裙女子停下步來,瞪了她一眼:“蘭,你真沒義氣!要訂婚你自己訂去,我還沒玩夠呢!”
蘭差點哭了:“我的姐啊,這次我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再不回去,誤了大事,老爺會打死我的!”
白裙女子狡黠地笑了笑:“那就不要回去了唄!”
完,再不管短發女孩如何叫喚,白裙女子幹脆跑了起來,一邊大聲歡笑:“世界那麼大,我還沒玩夠呢……”
“心!”
正在歡笑叫喊著,忽然,白裙女子腳下一滑,就要摔倒,卻被前麵一人扶住,抬起頭來,不由得驚叫一聲。
得體的休閑西服,黑色的真皮手套,略顯消瘦的個子,隨意披肩的長發,充滿磁性的聲音……似乎一個翩翩美男子,臉上卻被一個麵罩整個蓋住。
透過麵罩的眼眶,青年男子的目光平靜,卻又充滿了憂鬱和滄桑,讓人心疼,讓人心亂。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家姐!”正忐忑,短發女孩跑上前來解圍,白裙女子這才驚覺,連忙掙脫。
“謝謝你……”白裙女子遲疑地道了聲謝,看到青年麵罩邊緣隱約露出的有如蜥蜴的綠色皮膚,有些心驚,又覺得這樣看人不太禮貌,連忙轉過頭去。
就在這時,那青年忽然一陣劇烈咳嗽,伸手去掩,指縫中竟然見了紅。
“要死的人了,還這麼好色!”蘭嘰嘰咕咕,沒有好臉。
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用紙巾擦了擦手,微微躬身,伸手虛引,就此錯過身去,卻沒再多糾纏。
走到海灘,脫了鞋襪,赤腳站在水中,感覺到海的溫柔,青年眼角溢出一抹笑容。
“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夥子,像你這樣子還想泡妞?”
聽到旁邊有人問話,青年轉過頭去,卻見沙灘上露出一個光頭,四四方方,麵容敦厚,出來的話卻很是雷人。
奇怪的是,這四方臉的光頭頭頂,還蹲著一隻黑色貓,藍幽幽的眼睛,竟讓青年心裏一抖。
“看來老哥對泡妞很有心得啊,不知怎麼稱呼?”青年笑道。
“巴特爾,蒙古的巴特爾。你呢?”
“雲飛!”
異國見老鄉,倍感親切,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此攀談起來。
“哼!被我揭穿了吧?裝什麼清高?”
雲飛已經離去,蘭還是氣不過,拍了拍胸:“姐,你就不要搗亂了,好嗎?萬一碰見壞人可怎麼辦?”
“別拍了,波濤洶湧的,也不怕招狼!”白裙女子笑了笑,看了看站在水裏的那個背影,晃了晃腦袋,長發迷了眼臉。
冷漠,孤獨,好似行走在赤道的幽魂,不近人情,卻不可憎……這便是雲飛給她的第一感覺。
“好吧,蘭,咱們回賓館吧!”忽然間感覺沒了興致,白裙女子表情怏怏。
蘭這才高興,二人就待離開,卻被攔住了。
“喲!好純的女孩!你好,來自吉利海峽的艾文,不知是否有幸認識?”
金發青年是個典型的白種美男,麵容白皙,衣著整潔,一塵不染,身後跟著一個老者、兩個黑婦和四個精壯男子,顯然非富即貴。
很紳士地笑了笑,艾文招了招手,一個黑婦端著托盤趕緊上前,艾文取了兩杯紅酒:“能夠遇見你這樣的使,是我艾文的榮幸!”
艾文談吐不俗,禮節周到,但白裙女子卻一臉厭惡:“我不認識你!”完,繞開擋道的幾人便要離去。
“美女,何必這麼見外?難道,你看不起我愛德華家族麼?”艾文臉上笑容不減。
“放肆!你們想幹什麼?”白裙女子想走,四個黑人壯漢卻再次將她攔住,艾文也嬉皮笑臉走近,顯然不想她這樣輕鬆離開。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能和佳人共飲,那才不虛此生啊!”
想不到,來自吉利的艾文竟然熟諳華語,得頭頭是道,但微微泛紅的眼神和沉重急促的呼吸,卻將他所有的惡念都暴露出來。
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白裙女子留下了。
“你是什麼東西?還不快閃開!要不然有你們好看!”
蘭脾氣不,發起火來,粉臉凝煞,很是有料的身材看得幾個男子直咽口水,但艾文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白裙女子身上。
蘭也算美女一枚,但比起白裙女子,終究還是差了幾個檔次。
“一個下人,有你話的地方麼?滾!再敢嚷嚷,老子將你丟進沼澤喂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