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手要好看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女人過目不忘且趨之若鶩?
大概是五指修長,指直如筆,白皙細嫩,比例合理這樣吧。
當然,不能太瘦,得有點肉。
張聰就有這樣一雙手,自他意識到自己的手在同類中屬於“好看”那一類的時候,張聰就無數次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去學鋼琴,而是做上了按摩這個行業。
其實他的夢想是做一個醫生,可惜當初遇人不淑,稀裏糊塗的遇見一個盲人師傅,從此走上了盲人按摩這條不歸路。
當然,張聰並不瞎。
人要有夢想,張聰經常對自己這麼。現在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將來能夠飛黃騰達,大丈夫有所忍有所不忍,能屈能伸,被吃一點豆腐,算什麼大事?
張聰透過漆黑的墨鏡,望著那雙逐漸摸向自己手臂的肥手,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聰啊,又壯實了點兒啊,還別,姨就喜歡你這按摩的手法,真是舒服。”
按摩床上,風韻十足的富人笑著調戲著張聰。
或者是豐韻十足。
張聰滿臉黑線,眼觀鼻,鼻觀心,隻是墨鏡之後的那雙眼睛早已充滿了厭惡和鄙視。
想我張聰,堂堂七尺男兒——就算隻有六尺半,可四舍五入之後不也是七尺?我一個七尺男兒被你這般調戲,傳出去讓我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士可殺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張聰加重了按摩的力道,惹來婦人有如呻吟般的痛叫聲。
其實,公正的,張聰並不反感眼前這名身材微胖但風韻猶存的婦人,在按摩這一行做的時間長了,接觸的人自然就多,有時候聊聊,嘮嘮嗑,就能知道許多東家長西家短的瑣碎之事。
之所以對這婦人不反感,是因為這婦人的女兒跟她來過一次按摩店,婦人本就五官端正,她的女兒更是出落的玲瓏有致,單身了二十多年的張聰瞬間就覺得自己戀愛了。
即使他平均每三就會覺得自己戀愛了。
用當下流行的話來,就是張聰是個見一個愛一個,喜新厭舊,心無定力,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
但張聰對此總會有一套辭——見一個愛一個怎麼了?吃不著摸不著還不許看還不許想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誠不欺我。
那戴著同樣款式墨鏡的老師父坐在按摩店的角落,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一把碩大的蒲扇,腦袋偏向一邊,嘴角似笑非笑。
自張聰來了他的店裏之後,他的生意平白無故的好了許多,鮮肉的魅力果然還是挺大,現在這社會,技術活也能用顏值來替代了,看臉的時代啊。
結束了一個時的按摩,婦人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按摩店,臨走之前跟老師父約好了下次到店的時間,老師父笑的合不攏嘴,連聲誇讚張聰是個給他帶財運的主。
時間已經不早了,夜裏11點,該是張聰下班的時間了,今正好是他發工資的日子,這個月張聰一都沒有休息,平均每按摩六個顧客,每個顧客他可以提成15塊錢,700塊的工資,不算高,但對張聰來,也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