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思聖聽了他的問題之後，更是頻頻點頭，然後又把這些問題向陳子瑞仔細講解。由於這一次機會難得，所以陳子瑞把何思聖所都盡量直接記在心裏，而一時難以理解的話也全部都記錄在了玉簡之上。可是由於現在的何思聖身體已經極差了，所以他每也隻能與陳子瑞相談兩個時辰之後就必須休息。這樣整整過了七之後，這才算把這所有的問題講解完畢。
而到了這第七，何思聖講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他這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如釋重負，然後又是微微一笑，對著陳子瑞道：“子瑞，你來流雲派已經八十一年了，你今年好像也九十九歲了吧，你且，枯榮山的分權製與劉若虛的集權製的分別到底是什麼？”
陳子瑞知道何思聖這話定有深意，於是連忙道：“集權製的優點是利於執行，實力不容易分散，做任何事情見效也是極快。缺點是容易兩極分化，不利於整體實力的提高，並且劉若虛，杜成飛兩人壓力也實在過重，並且整個聚心門對他們的要求更是極高，還有，有些必要的時候劉若虛他們甚至還要對自己親近之人下手，隻有這樣也才能平複聚心門的怨氣。除此之外，到了有些時候，他們還必須進行一些血腥的手段方對鎮壓下層。
而枯榮門的分權製與之正好相反，枯榮門做事情拖拖拉拉，如果發生了緊急情況，開始的時候枯榮門卻馬上會變成了一盤散沙，根本不可能有進行什麼有效的反擊，就是製度方案也是周期太長。但是分權製總體矛盾較少，不容易產生直接對立的兩種尖銳矛盾，有利於枯榮門的長遠的發展，可是並不是分權製就沒有危險了，在這個過程中，枯榮門也有可能會因為人員的關係半途而廢。“
陳子瑞完之後，何思聖點了點頭，然後道：“你能看到這些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可是你知道決定建立所有製度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比如為什麼劉若虛要建立集權製，而你卻偏偏要建立分權製，原因何在，內在的規律是什麼？”
陳子瑞聽了之後雖然略有所感，但是他想了一會兒卻是不明其中的根本，所以問道：“子瑞實在不知，還請教何教習。”
“也難為你了，你從來沒有太多的玩過勾心鬥角，所以這方麵你比之那劉若虛卻略有不足，我這樣吧，劉若虛當初的煉心堂都是家族子弟，而方漸鴻的苦修盟多數人都是被人壓迫過的家族客卿的後人，或者是家族的旁枝的子女，這些人從出生之日起就帶著奴性。在他們眼裏，欺壓他人和被別人欺壓都是由自己實力大決定的，所以這些人要麼就是身居高位，成為統治一方，或者成為被統治一方，但雙方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正是由於他們有了這種心理，所以這就成了聚心門集權的根本。如果讓他們使用分權製，他們也根本不可能聚籠到一起。甚至誰要對他們完全用分權製，他們就會一起反對設立分權製度的人，現在你明白了吧？”
陳子瑞本來就是聰慧之人，聽了此話之後，卻是猛然醒悟，於是連忙道：“子瑞略有所得，何教習是，我們守雲盟的人一般都是閑雲野鶴，而共修會的人出身就是散修，並且對外來的客卿我們又是以禮相待，所以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自由習慣了，所以對待別人也是樂意平等，懶得去發號施令。如此一來自然而然就隻能建立分權製，如果建立集權製，也必然會失敗！”
何思聖聽罷，點了點頭，道：“你能明白這個已經很好了，但還有一條，你再想一下，有沒有可能將集權製和分權製完全相相合？隻有你理解了這個問題，你才能理解兩種製度的根本。”
陳子瑞聽罷，卻是一時的訝然，這兩種製度白了根本上就是對立的，又如何融合呢，就算融合，那不成了四不象了？所以他想了半，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不得不道：“何教習，子瑞實在不懂，這兩種製度本來就是無法融合的，又如何能到一起？”
“哈哈，也難為你了，不過我聽李長老過，你當初融合神通的時候，不是把陰陽都相融合吧，陰陽生死也是完全對立的，為何他們能融合，而這個就融合不了？”
陳子瑞聽完之後，腦中靈光一現，似有所得，可是還是不出來，於是又問道：“請何教習明示！”
何思聖看了陳子瑞的表情之後，知道最關鍵的地方陳子瑞已經有所得，就差最後點破，於是道：“君子合而不同，人同而不合，製度不是根本，人心才是根本，人心融合，製度就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