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分明在告訴她,你有今天,可是我從千年前,就布下的計謀呢。
“嘖嘖嘖,初次正式見麵,我們應真誠的彼此自我介紹一番,方能繼續接下來的話題啊,乖女孩兒。”
披散的發絲,隨高峰獵風,邪魅張揚。
一張清澈寡絕的男人臉,卻勾勒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殘忍笑意,那笑毫無半分染人眼底。
涼九歡瞪著他,緊咬著嘴角,死活不肯出聲。
一個從千年前就開始謀害她的人,她不認為她還有哪一點不被他掌控的。
“哎,好吧,我就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叫流陌,流沙的流,陌生的陌。”說著,他左手深在半空中,五指抓了一把流動的空氣,好像指間掌控了一把沙子。
“這裏是嵐音島七絕殿,而我是這裏的侍神,當然也有很多身份,不過,我想你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急於確認我究竟是不是你口中,聲聲親切呼喚的美人師叔的孿生兄弟,或者說,是神與妖所苟且而生的孿生孽子。”
“不!美人師叔不是!”
誰都不能侮辱美人師叔。
“嗬嗬,這般較真的袒護,真讓人羨慕呢……隻可惜,我那可憐的孿生弟弟,再也不會聽到了。”
說到這裏,明顯是故意要激怒涼九歡。
就在她會猛然跳起來咬斷他脖子的那一刻,流陌故作驚恐地讓出一條路,指指身後慢慢現出的一座冰川大門。
那上麵清晰地寫著“三劫七絕殿”五個大字。
“進去吧,如果你還能走出這扇大門,我會完成你心中所想。”
嗬,想救那個可憐的花事了嗎?
在不影響他們大計之下,也不是不可。
涼九歡,望著眼前的冰川大門,莊嚴肅穆,泛著的幽藍之光,照耀著天空大地,愈加詭譎莫測。
當初她第一次迷迷糊糊來到這裏時,就是這般感覺,此刻隨著心中的猜測,而不斷誘惑起來。
隻見一個婀娜身影,身著一襲鮮紅的衣裳,唯有一頭與冰雪相溶的白發額外觸目人心!
一襲黑袍,白發飛揚,一雙始終放著冰豔的血眸,永無波瀾,好似看穿了滄海桑田,看透世情蒼涼。
比那姚應華的落雪淵眸,還要無底深寂的空洞,空洞得彷佛與天地的蒼涼渾然天成,卻自是高潔無瑕;空洞得仿佛叫人看一眼,就能魂飛魄散。
可以說這是一個沒有靈魂卻風華絕代的女人。
“你醒了?”
這個聲音是不久前,自己昏迷時,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或者說,嵐音島的主人,嵐音女神。
四周一片空無一物,但是她卻跑不出三丈之外,每次都會被一種無形織網給狠狠擋回。顯然她正被困在其中,無法靠近這個背對自己的黑衣女人,
“是你?”
如果她沒記錯,正是她當初在嵐音島醒來後,在冰看到的女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放了我,我要救美人師叔!”
“救?”女人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如今你自己都自身難保,該如何救花事了?”
“這是我的事!”涼九歡怒吼叫一聲,卻感覺自己的耳目變得十分敏銳,隻聽她歎息一聲道,“你掙脫不開,至少在你完全恢複記憶,重新釋放體內的神魔之氣之前,你無法掙脫!這鐵鏈是我千年來打造的,專門為困住魔性大發的你,所準備。”
“你認識我?一千年前就認識我?”涼九歡驚愕道。
“是,我比你本人,都要了解你自己。”
“你究竟是誰?”
“等你恢複一切記憶,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我不要知道,我不要恢複記憶……我是涼九歡,我隻要救美人師叔!”
“哦?我知道如何救活已經魂飛魄散的神仙,隻可惜……你掙脫不開這個無形的禁錮,即便知道了,也是枉然。”
“我記得這裏是嵐音島,你是誰?”
“在我說出我是誰之前,我想你需要這個。”說著她就起身將瓶子伸到她麵前。
“這是什麼?”
“這裏裝的,是玉無瑕僅存的一縷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