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起來一千年前之事,卻未想起自己對姚應華的所有恩怨情義,天意啊,都是天意!可是如果可以,她更想她要是再想起一些姚應華利用她,逼殺父皇,最後失信將她灰飛煙滅的片段,那更好……當然還有她當初為了救父皇,趴在那條焚身火所燒成的火路上更好……
可是看她抱頭難受,她的心就不自覺地聽疼!這一千多年來,她的心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疼這種滋味了……她是該歡喜,還是繼續恨意南平!
前些日子,自己裝傻賣乖跟在她身邊,不斷出現在姚應華麵前。自己當時也是意氣用事,之想著要看看姚應華看到與她一模一樣的自己時,那張神聖無比的臉上該是如何的精彩!
可是,姚應華果真不愧是上古神祇,淡淡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那裏麵的東西。
她恨意難平!正想叫那女人來看看,即便她當著他的麵為了天下舍了自己,這個男人仍然沒有一絲觸動,仍然好好地活著。
一千年前,父皇負傷與姚應華決一死戰之後,父皇修為盡毀,昏迷千年,再蘇醒已神智不清,她不得不將他藏在魔域森林中……
而自己卻在豔無疏的幫助下,暫時掌管整個妖魔兩界,這期間的辛酸……
無論多麼辛苦,隻要一想到外來打探的一個消息,姚應華徹底失蹤,所有的辛酸都不算什麼了!
徹底失蹤,非死即傷!
無論是死還是傷,她都高興地手舞足蹈,決議休養生息,待父皇好轉之後,一舉攻拜天界!一同九天!
一千年啊,她忍耐了一千多年,父皇出關在即,她要拿著最大的賀禮供應父皇回歸魔界。
原來,所有的故事又在她搶回魔界那一刻開始啟動了。
那一日,正是發生了很多大事呢!
姚應華的元神憑空出現阻止萬伺邪屠殺天虞山泄憤的行為,她遇見了一個雖是天虞山弟子卻是天帝嫡孫的男子,豔無疏也無故地帶回一個天虞山毫無修為的少女。
如今想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命運的安排,一一展開,所有因果都起源於這個少女!
就是眼前這個抱頭喊疼的笨女人。
叫她又恨,又恨不得……
“不想了,不想了,歡歡隻要記得你、我和父皇是幸福的一家就好了。”
皎月抱住涼九歡:“歡歡,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現在你和父皇都安全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圓了。我不準你再離開!”
“嗯,好,等我去美人師叔那裏求了幾味藥,就再也不離開魔界了。到時候還能把你長不大的毒也治好,這樣我們家小月月就可以好好談情說愛了!”
“不準你去找他!我……我的意思是你已經陪了他一千多年了,現在你是我和父皇的,你要好好補償我,還有我才不要長大,我就要這樣永遠是小孩子,才能隨時隨地讓你們心疼我!”
“可是……”
“哎呀,你不要可是了,你知道我最大夢想是什麼嗎?我們一家三口在千絕湖上放紙鳶。”
“歡歡,父皇的眼睛好了!”皎月拉著涼九歡跑向悅千塚那裏,隻見悅千塚正在,“糖糖?你的眼睛真的好了?”
悅千塚抬起頭,溫柔地注視著她“嗯,已經全好。”
“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歡歡就不會再離開我們了!”
“我要放紙鳶!”
“好,我們明天就能放。”
第二日天未亮,涼九歡就起來,在戰奇的陪伴下,到了雲水河朱雀橋上的集市買紙鳶。
“戰奇……剛才來的時候,你不是看不上這些凡物嗎?怎麼……”
“其實,魔界也不錯,環境更像我們洪荒之地。”
“哦,是啊,糖糖將魔界治理的非常好。”
“要不,老子就勉強陪著你從此,住在這裏……”
“額?你不是說這裏一點都不舒服嗎?”
“真是笨蛋!”
“選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戰奇?”
不知為何,自從他們回到人界,戰奇似乎無比粘她,幾乎可以稱之為她寸步不離,她故意好奇道:“咦?”
“咳,看什麼?趕緊選那破玩意!”戰奇雙手抱臂,扭頭故作無事地盯著小攤上的紙鳶。
“那是二師姐?!她旁邊那不是大師兄嗎?戰奇你快看!”戰奇從小攤上急速回神,順著她的驚喜朝遠處的人群看去。
果然是正同樣驚喜地朝他們走來的鶴雙宿和西陵飛。
“二師姐!大師兄!”
涼九歡開心地眨眼間就跑了過去,激動地一把撲進了含笑的西陵飛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