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有被打掉,不然太可惜了,涼九歡尷尬地收回千絕花餅,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心虛不已。
雖然她一貫相信抬手不打笑臉人的鐵律,可是此時對著皎月,她一點底氣都沒有。
因為她剛剛承諾過自己會遠遠離開,此時卻依舊留在這裏,她怕她再誤會自己是在死皮賴臉。
“傻笑什麼?你都樂嗬的快一整天了,笨蛋!想吃就快吃!”
咦?她怎麼還不開口驅趕自己?嗬嗬……“哦,哦,哦,我吃,我吃!”
如大赦一般,抓如手上的花餅就往嘴裏塞……吭哧吭哧,滿臉樂開的花,又招來上麵的小人兒一個白眼。
這幾天,她就是這樣,被皎月別別扭扭地照顧著,直到她吃嘛嘛香,活蹦亂跳起來。
“嗬嗬……我隻是……皎月,謝謝你還願重新接納我,我……”
“你不用感謝我。我沒安好心,那天就是故意將你推到風口浪尖上,讓你在正道無所安身。”
“不,你是為我好,月……”其實她還有一句沒膽量說出口,我無處安身了,就回來魔界找你和糖糖借住,
“切,少自作多情。為你好?你是什麼身份?隻不過是一隻天虞山毫無法力的野兔子罷了。”
“我……我是毫無法力,但,不是特兔子,我有很多人疼的……”
“閉嘴!省省力氣吧。”
二人又陷入尷尬的沉默中,良久,頭頂上傳來一句:“喂,那顆紫珠是誰送你的?”
“我,唔唔……”涼九歡馬上捂住嘴巴,指指她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不敢亂說話,皎月俯身瞪她一眼,心中暗罵她一根筋,“張嘴說話。”
“唔,謝謝月兒,嘿嘿。”說著忙摸住自己脖子上的紫珠說,“我,我能說我也不知道嗎?一千年前,當我出生時,脖子裏就戴著這顆紫珠……大家都說我是銜珠而生的神兔子……”
可不是嘛,這後半生,她就是到了仙山上,遇到了美人師叔和師父他們,嘿嘿。
本是說著自珠,可涼九歡說著說著卻一股腦兒地將自己與雪媽媽的緣分說了出來,然後是如何到的天虞山,在天虞山的這千年……
“行了,我對你如何喜歡天虞山的廢話不敢一點興趣,哼。”聽罷,皎月不耐煩地阻斷她的滔滔不絕,“看來,你的機緣還很深呢。”意味深長地注視這那顆被她舉高的紫珠,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
上次她在花事穀見到那個人界太後,她就察覺到她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凡人太後那麼簡單。
而且她的丈夫無緣無故失蹤在戰場,自身又被人下了巫蠱禁咒,卻不會影響身體狀況,這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讓豔無疏一直查出涼九歡和她的緣分,但至於再想追查其他,卻毫無一絲進展。
這個人界太後一千多年的輪回轉世也被人刻意抹滅,簡直是一個毫無前世之人。
她相信,如果他們都查不出,六界隻怕更不會有人查出了。
但是,如果想查清這顆紫珠的來曆,看來還得從這個人界太後開始。
“你不是說隻要我沒事,就會自動消失在我麵前嗎?”皎月好不容易想和自己聊天,而自己又回答不上來,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愧疚,所以涼九歡半天不敢說話,此時聽她這樣問,呼吸一緊,看吧想逃的還是逃不掉,“呃?我,我對不起……”低著頭,非常愧疚地道歉。
“你!真是笨蛋,你道什麼歉啊?你又沒,”錯,“算了,這些天我看你時常撫摸著紫珠發呆,想必你也想那些人了,明日你就離開,豔叔叔會送你,別婆婆媽媽。”
“呃?”涼九歡再次腦子秀逗,就這樣走嗎?自她三日前醒來,就再未見到悅千塚。雖說她到現在,已經完成了,但是真要離開,內心有很多不舍得。
正在掙紮之際,卻又聽皎月忽然說道:“如果,你死了,就能救醒我母後,你會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