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終於回來了!一看到看滿青凝花的花事穀,心裏一切不高興都隨之消失了呢,美人師叔!”
他們從雲上下來,涼九歡立刻跑到青凝花前,捧著花猛嗅:“美人師叔的味道,好聞極了!咦?”
涼九歡正手舞足蹈著,抬頭的瞬間,猛然望去:“女子?花事穀怎麼好像有人?”
前方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看見一個黃衣女子手中提著搖籃,穿過青凝花,片葉不沾身地,來到他們麵前。
那情景,不冒然,不打擾,一切剛剛好。
清風拂過,花瓣香襲,花事了似有所感,低頭寵溺的視線,順著她的好奇,緩緩抬頭也看向來人。
那一瞬間,恰好對上一雙微笑的嫣然明眸。
黃衣女子就像誤闖到這裏的天上仙女,驚慌又激動地望著他,明眸中開滿了期盼與欣然,這樣看,又好像她忽然見到一個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子,就那麼輕輕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眼前的男子,天青衣衫,清瘦冷峻,走過的四野仿若和都他的煙雨神色一般,染上了水汽的淡,越來越近,明明就在眼前,卻總有一點點雲端的遠。
那一身晶瑩剔透的淡然溫和,彷佛任憑天地間時間流逝,卻帶不走他的一片溫暖。
然而,她卻知道,他的外表愈加平淡,內心便越加蒼白。
九天清輝映海月,一曲驚鴻絕千思。
青絲幽浮誤時令,四月煙雨為花君。
要知道,這曾是她百花女神揚言最推崇的男子——花事了神君。
都說他的琴聲最神秘,可是隻有她知道,他的修為才是最神秘的,恬靜溫暖卻略帶殺氣。
師父常教導,有的感情,就像百花的顏色,越是清淡,越是叫人黯然銷魂。
微風襲過,指尖青凝花瓣飄落,怔怔間聽他輕柔地說:“女夷仙子,這些時日多謝你照顧青凝花。”
他見她怔忪不說話,便不再繼續開口,嗬,他永遠都這麼溫和有禮,淡如煙雲。
哪怕此時此刻,她發現了他深藏在內心,絲毫為不人知的秘辛。
女夷就那麼安靜地注視花事了,當然,她自己本身,也在被好奇的涼九歡注視。
女夷仙子?她記得六師姐曾不止一次地提過她。
說眾人皆知,女夷當年到花事穀,看到月下撫琴的花事了神君,情不自禁地輕吟了一首詩——九天清輝映海月,一曲驚鴻絕千思。青絲幽浮誤時令,四月煙雨為花君。然後不小心錯亂時令,令花事穀永遠停在猶如人間的四月天。
後來,更不知道那花神女夷哪個腦筋不拐彎了,從此就賴上了花事了,揚言自己會永遠待字閨中,深居百花穀,非君不嫁!
這是活生生地要為她美人師叔守寡啊,涼九歡聽後,為她的癡情異常感動。
美人師叔最是心軟,見有女子因他如此執著,便應承了她一事。
阻絕一切進入的花事穀,必須為她敞開三次大門,就像這次進入,就是其中的一次。
“美人師叔,這位美女姐姐就是花神嗎?”
她突然問出的話,吸引了眸含癡迷的女夷,抬頭看向青衫身後的她,她識得她身上所掛的荷包。
纖細的頸中掛了上一顆通透晶瑩的紫珠,隱隱約約泛著神秘光澤,梳著一個俏皮的迎春髻,襯得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更加小巧靈動,十分討喜。
清透簡約,海藻般柔軟的長發,自然地散落下來,靈動的清眸似蘊含著令人解讀不透的無辜誘惑。
“咦?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涼九歡從花事了身後躥出,伸手摸著她的額頭,女夷仍然莫名其妙地望著自己。
“你是涼九歡?”聲音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了然。
“咦?姐姐你認識我?美人師叔,這位美女姐姐認識我……”她轉頭疑惑地詢問花事了。
女夷也抬頭看向花事了,裏麵有七分打趣,也有三分急切,想看他要如何介紹她。
“我當然認識你,因為在你還未醒來時,女夷特地到花事穀給你送了百花釀養神。”
“這樣啊……嘻嘻,謝謝女夷姐姐,歡歡剛化成人形不久,今日見到美女姐姐,歡歡真開心!”說著就學著凡塵俗規,彎膝跪拜,一下子逗笑了女夷。
“噗嗤——”不知何時趕來的靈智子神君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女夷仙子莫要見怪,她這丫頭最是貪戀美色,雖然大多時候是男色,可是真正見了迷了她心的美女,也是莽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