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五光十色,精彩極了。
和那個女人的幼年,擁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八歲女童臉,第一次讓她感到無比的大快人心。
因為實在還想看到這樣的錯愕,所以她利用魔界禁術,禁自己生長,禁這張臉蛻稚。
所以,千年的時間,當滄海了,桑田了,所有魔界女童長大的都長大了,唯有他們萬魔之上的皎月公主,始終不曾長開,長大。
這種畸形的形貌,源於一顆畸形的心。
唇畔綻放一朵畸形的曼莎珠華,他姚應華愈是要平靜,她皎月愈是要生生打碎!
曼莎珠華開在他耳邊,惡毒道:“華聖人,如果我這一刀下去,刺穿你的咽喉,你說,她聞到你的血腥,那般靈動清麗的人,會再發生那日駭人的一幕嗎?”
如果她魔界殺人不眨眼的公主都將那一幕,稱之為駭人,那麼還能有更駭人的嗎?
這些天她一直在印證一件事,那天在蒼花蓮境究竟發生了什麼,能發生這駭人一幕。
隔著一鼎蒼華錦屏障,她隱隱約約看到涼九歡如同一個僵硬的木偶死屍,背對著他們,身陷一團團詭譎的黑氣繚霧之中,不斷地啃噬著姚應華脖頸的血。
盡管姚應華立時阻止他們靠近,並用神力強製地驅逐他們到蒼華居外,她還是驚駭地記住了這一幕,並一步步地印證。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月族的屠戮血腥、洪荒的殺戮血腥都沒有催動再發生這駭人一幕,那麼就隻能說明一點。
隻有,姚應華的血腥,能夠催動這駭人一幕。
皎月說罷,她分明地看到那雙無波無瀾地深眸中,閃過一絲驚怒。
隻是很快就湮覆了。
但是就這一絲,就足夠她猖狂地大笑出聲。
順著他不經意的目光,皎月看向瑟縮著躲在玄威子身後的涼九歡,嬉笑道:“涼九歡,父皇受傷了哦,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喜歡父皇嗎?父皇親自到洪荒救你,難道你這樣對待他嗎?”
“不,不是……”涼九歡被她笑的心口劇疼,全身愈加發涼,卻無法動彈,隻能張著嘴告求向一臉怒威的玄威子,“玄師叔,求求你,讓我過去看看吧,糖糖他是為救我……”
“那麼涼九歡你這是準備好要陷整個天虞山於不義了嗎?你需清楚一點,今日隻要你踏出這一步,就會落個勾結魔界,圖謀不軌之罪!屆時你讓三師弟如何自處?!”
一聲聲質問,如浸了寒鹽的教鞭,一下下鞭笞著她的四肢百骸,“我……”仿若天虞山八千條性命的生與死就擺在她麵前,等待被選擇。
大庭廣眾之下,家醜不可外揚,玄威子低聲怒斥過涼九歡後,立即不著痕跡地封住了她的啞穴,然後轉向皎月,怒道:
“魔界公主,你何出此言?剛才大家都看的很清楚,是魔皇為了救你們的豔尊,才闖入的洪荒。更何況,你們魔界一向擅長偽裝真麵,隱瞞身份……”
說到這裏慕容水綰朝他陡然一瞪,玄威子隻作未見,繼續道:“你欺她生性單純,無辨是非之能,利用她進入月族,威脅天虞山,此賬老夫必追究到底!”
“我欺她?利用她?哈哈哈……”皎月聽到這裏狂笑不已,良久驀然看向涼九歡,“涼九歡,本公主真是瞎了眼才覺得你單純,一麵與姚應華曖昧不清,一麵還與我父皇糾纏不清,本公主最恨三心二意之人!”
玄威子一番正義維護她之話,令涼九歡不僅難以開心,反而莫名地生惱。
玄師叔啊,玄師叔,你怎能用她來激怒皎月?!對上皎月得不到她否定答案的怨恨眼神,涼九歡隻能一動也不動不了地站在那裏,幹焦急。
她想向她搖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張不開嘴發出一絲聲音。
“天下戰火,隻因父皇而絢爛!你們這些小人聽著,今生之仇和前世之恨,我們魔族今日就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