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冷宸,你說這兩人要是真打起來,誰會贏?”
天上打鬥精彩不斷,豔無疏不知何時居然趁大家不注意,看著看著就拿扇半著臉,隱到了冷宸身後,勾唇宴笑。
冷宸懷中護著被玄威子隔空點住穴道的涼九歡,聞聲神色微動後,很快便恢複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當然,也未出聲禮貌的回應。
這,明顯是赤袒袒的鄙視啊,令豔無疏忽然懷念起他們大打出手的初次見麵之事。
那時他跟隨悅千塚攻打天界,冷宸作為天界皇族主帥,還沒有承接這把劍。
當時冷宸還不至於如今這麼高冷,通情達理也是有的。
以至於那是他第一次感慨道,肮髒了無數個萬年的天界,居然會有那麼純情的天孫太子。額,就像他如今額間的朱砂紅痣。
於是他在大戰中,纏著與他結交。兩人打了三天三夜,直到豔無疏實乃心疼自己渾身的珠光寶氣都被硝煙熏汙了,方求著對方停手。
他們最後以豔無疏遞飛出去的一壺清酒,而結為至交,沒有仙魔之界,沒有身份之別。
天地之間,就是有他們這對兒最奇特的至交情誼。
每次見麵,他都要搶奪他手中的天冥劍。
因為他不懂,為何麵前這人自從承接此劍之後,就完全變成了一副生人勿進的麵癱臉。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忘記了一個人。
那個讓他心心傾慕的女人。
曾經無數次,每當他對著自己提起這個女人的時候,總是一臉欣喜向往的表情。
如今千年過去,他還是他,卻不再是那個春心萌動的純情小男子了。
然而,他明知他的變化與他手中的天冥劍有關,卻無能為力。
想到這兒,豔無疏斂了所有情緒,繼續纏笑:“這麼好看的戲,不要還這麼高冷嘛!要不咱倆賭一把,我賭悅千塚能贏,你賭姚應華能贏,要是我贏了,你就得把你的破劍給我玩兒兩天。”
“我不會賭博。”
冷宸依然麵癱,他就知道這貨窺視他的天冥劍已經上千年了,曾經他不理會他,現在自然也不會,至於以後……看仙魔兩界情況。
豔無疏聞言,哭笑不得:“難得你也會笑話,雖然很冷。”
說著看向扭頭好奇觀望他們二人的涼九歡,嘻嘻宴笑:“小歡歡,不要擔心哈,他們二人千百年來首次見麵,總要給對方一個久違的見麵禮的,你想啊,一千年前,他們誰都打不死誰,現在更是。”話中無不充滿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涼九歡可不敢有他這麼樂觀,皺眉道:“可是……我聽他們說糖糖煉成了幻滅魔功,比以前厲害多了……”
“那你們華聖人也消失了一千年,誰知道他煉成了什麼無相神功之類的沒有!”略帶埋怨的話,當看到小人緊皺的擔憂眉頭時,不由緩道,“咳,所以咱們先安靜一下,讓他們發泄發泄,等他們打得難舍難分時,我們這些旁觀者自然會將他們分開的。”
“可是……他們受傷了怎麼辦?”小聲嘀咕,激烈的刀與劍,一下下擊撞她的胸口,她怎能放的下心?!
“這倒也是哦……不過話說回來,小歡歡,他們兩個,你更關心哪個啊?”紫檀折扇敲敲頭為難,半誘惑道。
“我,我也不知道,糖糖單純可愛,君上是大家的神尊,也不能受傷。”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豔無疏仔細正經地想了片刻,正經道,“他們都是那麼美的人,要是傷了臉,就不好看了,不過,要是嘴裏吐一口血,想想那種畫麵都是美滴!”
冷宸冷眼鄙視豔無疏,涼九歡雖然平時很喜歡豔無疏的惡趣味,感覺那很可愛,不過現在她也感覺這種惡趣味有些不可愛了。
她不再搭理他,而是集中注意力,焦急地看向對打的兩人。
魔刀蕩起千層冰浪,紫花光劍力瀾海潮,九天之上的兩人都已經進入絕物殺境。
忽然,眾人隻覺一道無上清聖的紫光,一道無極冰寒的紅光,怒然紛落向遠處地麵,煙塵一片四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