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它那巨型身體開始變小,當它變成兔子那般小的戰奇模樣時,涼九歡早已驚呆。
它就是她的戰奇,它一直都在保護她!
等姚應華抱著它下來時,她幾乎是強搶似地,飛衝過去,從他懷中,抱過小戰奇。
他渾身都是傷,血淋淋的,好幾處的鱗片占著濃血往外不停地滲,那可愛的四翼銀翅已了兩翼,此刻,它正奄奄一息地閉著眼睛,孱弱地喘息。
“戰奇,戰奇,戰奇……”所示堅信,可真正望著渾身累累傷痕小獸之身,眼淚還是禁不住,“撲哧撲哧”地落個不停,顫抖著的雙手,不知該先從哪裏給它止血。
早先,她本就該一眼認出它的,可是,直到剛才,她才認出它。
她真笨……越想越自責,顫抖的雙手,一個不穩,差點害的它再次摔掉下去。
“戰奇,你是我的戰奇。你是我不小心弄丟的戰奇!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還害的你為了救我們受了這麼重的傷……”
越說哭的越難受,戰奇喘氣著微微睜開一條眼縫兒,她剛想笑,卻聽它怒道:“吵死了,放心,老子即便死了,也是被你這鬼哭狼嚎給叫回來!”
明明有氣無力,卻仍不耐煩,明明不耐煩,卻夾帶著羞澀的別扭。
洪荒結界月族半壁穀內,天兵與魔兵對峙已有三個時辰,正待魔兵蠢蠢欲動,緊張之刻,眾人忽然感到寂靜的古墓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靈智子大喝一聲:“眾人與我合力,穩住古墓洪荒封印!”
東華帝君、玄威子、昆侖掌尊、冷宸和墨寶園紛紛合力,向古墓大門封去!古墓震動逐漸減小,不到片刻時間,那裏麵先後走出皎月、豔無疏、悅千塚、玉無瑕、姚應華、涼九歡及其懷中的戰奇等幾道身影。
“他們出來了!”眾人收回封勢,靈智子第一眼就看到自家徒弟的寶貝俏樣兒,十分激動。
“恭迎神尊聖安歸來!”
“恭迎魔皇金安歸來!”
一仙界一魔界兩兵紛紛對陣,此時卻同時朝著一個方向跪拜,讓涼九歡不禁覺得,如果這兩界握手言和,天下太平,該多好,嗬嗬。
偷偷瞟向左邊的君上大人,再斜窺一眼糖……悅千塚,一是九天之上的浩瀚,一是九幽之下的磅礴,兩種截然不同的容姿,隻覺這世上有一種冠絕天下的絕豔情景。
似乎天與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多餘,“又在做白日花癡夢。”
額,她正往歪除花癡臆測,耳邊傳來一聲冷笑,她忙伸頭討好地對前方一步處的紅發俏小背影,嘿嘿一笑。
晃神間,姚應華已站在了東華帝君眾仙麵前,而悅千塚則早已背對著她逆光而去,瞬間飛身移駕進一個仿若隔絕天地的魔龍轎之內。
隔著龍鱗紋簾子,萬伺邪起身半躬著到轎旁,不知低聲說著神門,看起神色,一會兒時不時地瞪向她,一會兒低頭恭謹地點頭。
“我的歡寶終於平安出來了,你嚇死師父了,哎呀呀,師父的血壓又高了……”
靈智子一溜煙兒地跑到她麵前,順勢擋了皎月欲要拉她走的手勢,將她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才嘮嘮叨叨個不停。
“師父,嘻嘻,對不起,我又闖禍了……”吐吐舌頭,乖巧地笑。
心知犯了錯,自動把“無良”二字前綴省掉。
靈智子摸摸鼻子,再改摸住胡子,笑眯眯道:“咳,闖禍可以,但是記得一定要平安歸來,不然你三師叔的琴聲,可非要攪得我四肢百骸都下不了棋。”
“糟糕!那美人師叔知道我,我闖禍嗎?他一定在家又擔心了……”就連“沒大事從不敢被勞駕”的玄師伯都出洞了,美人師叔怎會不知……
還有,隻怕天下百花都是他的探子,瞅瞅四周,幸好這月族是陰寒之地,從不種花。
“放心,放心,你三師叔不知道,都瞞著呢,我隻讓人回去說了月族之事,你被你師兄師姐保護得好著呢!哎,幸好你平安出來了……”靈智子拍拍她急出汗的手背,瞅了一眼她懷中的呼呼大睡的戰奇。
其四翼銀翅已斷兩翼,沒有個個把月,難以全養回來,由此可知,他們在洪荒的遭遇有多凶險。
“師父,你老手怎麼抖個不停啊?”涼九歡“嫌棄”地避開他,往四下瞅去,“二師姐呢?還有那個月王,她……”
一直站在旁邊的冷宸冷麵晴霽與桃花眼泛笑的墨寶園對視一眼,見她看過來詢問,沒有出聲回答。
靈智子不得不將西陵鳳之事簡述一遍,最後生怕她再難過,便安慰道:“她現在安排西陵鳳之事,放心有我們在,魔界不再敢動月族。有空你多勸慰她,回去後暫時先勿告訴你大師兄。”
哎,西陵飛也算他從小看大,雖不是那衝動的性子,可是隻要認準的事,那也是絕不回頭。大徒弟更是悶葫蘆一個,那性子簡直比西陵飛還執拗!
當初他們二人在一起時,大家都羨道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對兒癡情兒。
眾人此時,表麵都在活絡這場麵話,實則是都在暗等兩界正主發話,一直麵色沉靜的東華帝君踏前一步,揚聲對那魔龍轎先道:“魔皇千年方蘇醒,如今現世,可是要再此時了了這上古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