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無數魔兵高聲呐喊,歡聲雀躍,自從上次魔界祭天大會上,魔皇親臨現身,取回獄火妖戒之後,他便再沒有出現在眾魔麵前。
他們都知道魔皇在修煉魔功的最高重界,然後用天絕刀為他們劈開重出九天的魔門冰封。
是以,在魔門冰封並未破開之際,此次魔皇親臨,對妖魔萬兵來說,這是他們千年來第二次見到魔皇的真身,更是在他沉睡千年後,第一次重現整個九天六界。
隨著他的磅礴踏步,滔天魔威,彌漫蒼穹,眾人的生與死似乎隻需他眉眼的一翻覆。
傳說中,五十多萬年來,魔皇始終帶著一張盛氣淩人的金色麵具示人,隻露一雙豔絕六界的冰紅雙眸,妖異邪肆。
如今,眾人終於看清了麵具下的魔皇真容。
他沒有帶麵具。
三千墨發簡約而霸道地高綰進一鼎精致的金冠白玉簪,仿若一旦垂落,就是一片勢如萬馬奔騰的綢緞銀河,濺得滿山穀珠飛玉散。
一張蒼白冷豔的絕世芳容,猶如焰鳳燎原,不見豔絕六界的冰紅雙眸,卻是一雙同樣冰冷徹骨的墨眸,霸氣渾然天成,一覽無遺地昭示著其內心殘酷無情的本性。
那金衣獵獵,身在天地之間,獨,
美得磅礴淒豔,
美得殘絕人寰,
美得滅地毀天。
沉睡千年,終,蘇醒的魔皇就是這樣,以驚天滅世之威親自降臨,渾身所散發強大的威能與戰力,震懾天地!
萬伺邪帶領妖魔萬兵躬身恭拜,在瞧見西陵鳳驚喝一聲,示意眾人立刻擺陣禦敵之狀時,不屑地輕笑一聲:“不自量力。”
那十二位月族白袍長老,手中白色權杖立即變成灰色陣杖,盤坐在西陵鳳四周三丈之外,口中念念有詞,不到片刻,整個月族的四周都籠罩出一片猩紅血霧。
“血煞陣!”西陵飛驚得大喊一聲,這是他們月族最為陰厲的一種陣法,隻有遇到強敵時,方可啟用。
可是因其陰霸,一旦啟用,勝則以,不勝則勢必會對啟用之人造成強烈反噬。
這根本就是兵行險招,同歸於盡的之行。
“阿姐!”他們根本不是魔皇的對手,她急的禦劍要上前阻攔西陵鳳,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隻見聽西陵鳳大喝一聲,其渾身散發出一道如血紅光環繞四周,血煞陣瞬間開啟。
“阿姐不要!快停下!”
冷宸及時攔住她,不讓她過去送死。
他雖知血煞陣的防禦目標對象是魔皇悅千塚以及魔兵,但是身陷其中,撲鼻而來的腥風血霧,仍是讓他不敢絲毫懈怠。
魔兵深陷血煞陣紛紛出手抵擋,但見招式一出,所有招式如同被一股強大力量吸走,皆無阻擋之能。
再看魔皇悅千塚,冷然踏步沉穩而來,腥風血霧凝成一股巨大血團,逼近其眼前,卻在一丈之遠,再無力進犯!
“父皇!”皎月大鬆一口氣,向悅千塚奔去。悅千塚聞聲,拂袖發出一掌,宏大掌勁已然逼退奪命血團退於百丈之外!
月族血煞大陣瞬間打破!
“噗——”與此同時,護陣的十二位月族長老全部吐血陣傷,再無一絲力氣持杖起身,而西陵鳳更是口嘔朱紅,全身爆痛,筋脈盡斷,命懸全在一線。
一時間,魔塵蔽日,大地陷入一片陰森昏暗!
“阿姐——”西陵飛與冷宸立即飛身過去扶住西陵鳳,警怒地盯住遠處的悅千塚。
“父皇!你終於來了,嘻嘻……”皎月驚喜地扯住悅千塚的墨玉龍紋金袖,唇畔如抹了蜜地撒嬌。
悅千塚見她口吐鮮血,周身的凜冽寒氣再度劇增,皎月連忙握住他的手,帶著懇求急道:“父皇我沒事!救……快救涼……豔叔叔!”
悅千塚恍若未聞,隻是改掌化氣,將其內裏緩緩輸入皎月體內,其手腕處的傷口頓然消失。
此時,悅千塚眉眼翻弄,淡看四周一眼,就見一把絕殺紅刀,從天而降,威立在眾人麵前。
“是那把屠盡千神萬仙的天絕魔刀!”
“今日,月族亡!”
沒有多餘的話,僅僅是五個字,就昭示了月族即將麵臨的慘絕命運。
那瀲影刀光,與他拂袖的手間一顆赤紅骷髏戒,相映成輝,散發著道道蝕人心魄的血芒!
這根本就是從地獄歸來,複仇的修羅王!
刀出開殺,宛若浴血鋪道!
西陵鳳心知道魔界此次是又被而來,恐怕難道惡戰。
“滅族!”魔皇下令,萬伺邪意氣風發地大喝一聲,身後早已彙到霍霍的魔族大軍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大開殺戒了!
很快,負隅頑抗的月族再次損傷慘重,幾番惡鬥下來,本就所剩無幾的月族巫衛,幾近族滅。
西陵鳳同樣對魔界恨之入骨,盡管擺陣失敗,筋脈俱斷卻依然倔強地一把揮開攙扶住自己的西陵飛,再次提上全部功力就向悅千塚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