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情為何物,寶哥哥,情為何物啊?我也好像不知道……”
“嗬嗬,咱們歡寶剛剛化成人形,就想體驗一下塵世情愛?要不明日,和寶哥哥一起下界,到豔語樓我好好教……”
“呸呸呸!好你個墨寶園!整日沒個正形,”敖聽心聞言一把捂住墨寶園的耳朵,怒道,“現在還想教壞我們歡歡,看我不告訴師父,將你列為花事穀永久禁入名單!”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還不行嗎?鬆手,鬆手,你要某發親夫啊!”墨寶園一雙桃花眼都疼的流出了淚,連連告饒。
“歡歡,別聽墨寶園瞎扯,塵世情愛可都是毒藥,咱不跟他學壞!”
“咳咳,好吧,這麼說也可以。所以當有一天,不肯喝毒藥的琉璃子始祖麵前突然闖進一個女妖時,注定是一個神仙渡化一個妖孽,從而相愛想殺的淒美故事。”
“啊?”聽不懂,難道那個女人抱著毒藥非要喂給琉璃子始祖喝?
墨寶園見她不懂,又恐敖聽心又生氣,忙簡單明了總結:“就是女妖愛上男神的故事。”
“話說那個女妖也夠膽,她竟然趁琉璃子始祖不備下藥給他喝,將其……強行侮辱。”
“啊?”還真的抱著毒藥喂他喝啊?
“琉璃子始祖,原身為至聖至潔的天地造化之物——一株淨世青蓮,生就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烈性,被辱後發誓不再見女妖。”
可是有一天女妖居然抱著一對兒雙胞胎男嬰,大鬧天虞山,墮入魔道,揚言隻要始祖一天不出來見她,她就一天殺一千個天虞山弟子!始祖無奈,隻得出來用生死浮夢燈將她收服關入鎮魔塔。可是沒過多久,她就逃出了鎮魔塔,趁始祖不注意,將自己的兩個孩子親手扼殺在了始祖麵前。
“始祖大慟,忍蒼生受苦,便與那女妖決戰焚神山,捉拿住女妖後,為證初心不改,他當著眾神和那女妖的麵,將身體投入到焚神火中,焚身坐化,永久遁入了虛無之境。”
當他焚身坐化時,身上的至潔之氣化成了一個九天至寶,這就是七彩朝珠的來曆,它象征著莊嚴至潔,代表了神仙修道的最高境界,初心不改、未墮魔道。
因此七彩朝珠又叫初心懺珠。
焚神山,傳聞入神焚神,入魔焚魔,琉璃子始祖,以那種極端的自我贖罪的方式,向天道證明自己的初心未改。
大願受感,氣凝神珠,這種殘酷卻完美的方式,讓天地為之動容。
“那個女妖呢?”
墨寶園聲情並茂的娓娓故事講完,涼九歡隻覺自己內心像塞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時候。
不大,是因為她理解不了那種為證初心,焚身坐化的自我救贖感受;不小,是她在想,那個女妖呢?他不要她了嗎?
“所癡愛之人,隻因神妖殊途,他就那般厭惡自己,寧可死也不肯和她在一起,便當場神智大失,徹底癲狂了,從此消失不知所蹤。他們,一個至神,渡盡罪孽,一個極妖,負盡罪孽。”
一段淒美絕倫的愛情故事結束了,而笨頭笨腦地涼九歡卻糾結在一點,她很想問問那個琉璃子始祖,在他即將坐化那一刻,究竟有沒有一絲絲捫心問自己,他真的那麼狠心傷那個女妖至此嗎?
“雖然我也很同情那個女妖,就像當年被應華神尊親手殺了的那個小魔女,可是我知道,我們身為神仙,都有自己的偏見,到底總是私心認為,神仙與妖魔殊途,永遠都隻會兩個對立的階段。琉璃子始祖沒有錯……可是,嗚嗚,那個女妖也沒錯啊!”
敖聽心就是這樣,既有著神仙的驕傲,也有著向往愛情的同情。無端的哭泣,惹得墨寶園和涼九歡都如臨大敵,趕緊連連安危。
“二師姐?”
正哭著,突然抬頭看見從花事屋內失魂落魄走出的西陵飛,眾人趕快跑上去急問:“二師姐,師父和大師伯他們怎麼說?大師兄的病究竟……”
“聽心!”墨寶園猛然拉住敖聽心,“二師姐,你近日一直沒有休息過,今日就去休息,我來照顧大師兄……”
“就是就是,二師姐,我和歡歡陪你去休息一下吧!”
這次,二師姐同大師伯一起來找師父討論大師兄的病情,時間最長,隻怕情況……敖聽心他們在外麵等的同樣心急如焚。
涼九歡見到臉色蒼白的西陵飛,早已哽咽失聲,大師兄和二師姐是他們天虞山最幸福的神仙眷侶,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啊,都是自己的錯!
雙手顫抖著抱住西陵飛的腰身,“二師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大師兄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
“歡寶,別自責,保護你和七彩朝珠是大家的職責,別哭,你哭,二師姐也要哭了……”西陵飛鼻端發酸,強忍著淚水,笑了笑,“沒事的,沒事的……大師兄會醒過來的……”
她一遍一遍地安慰著懷中的涼九歡,也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