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和三師弟所決定的事,我從不過問,就像當年你會無緣無故收一個凡間兔子為關門弟子,還有淡泊一切的三師弟突然也對這隻兔子興趣大發……”
“玄師弟,這些年苦了你了。隻是,關於歡寶之事,到了一定時機,我定會詳述你。她,對我們來說,隻是一隻凡兔而已……”
他心虛地躲過玄威子的審視,心中連連叫苦。
難道他能告訴他,當他急急匆匆趕到蒼花蓮境的時候,看到的是涼九歡像瘋了一樣,在啃噬姚應華的脖頸之血嗎?
那一刻,他也像青童君看到那一幕一樣想殺人,隻不過他想殺的是“應華之姿,蔚為壯觀”的姚應華。
一是他真心心疼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乖乖寶貝徒弟那時那刻完全失去神智的癡傻畫麵,二是此景一旦被他三師弟看到,真不敢想象,他會不會祭出太古遠琴從未祭出過的“第四境莽雪葬境”,大殺整個蒼花蓮境。
不知何時,涼九歡就像喝飽吃足一樣,乖乖倒在姚應華懷中熟睡了,那無知無覺的單純睡相,看的他這一顆師父的心,血淋淋的疼。
靈智子壯著膽子,要華聖人給一個交代,他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他不能再讓歡寶嗅到他的血,完全失去神智,就像一個破碎的木偶娃娃!
他不能讓外界認為他們天虞山最嬌寵的兔寶寶,竟是一隻……嗜血的魔。
他們誰都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千辛萬苦隱瞞千年,一旦她的真正身份解開,又是一場天地浩劫。
“姚應華,她為什麼會突然嗅到你的血?老夫幹脆直問,歡寶頸上的神秘紫珠,與你是否有關?”
“是,我的神源。”姚應華望著熟睡的人,“當初我用自己的心頭血,血養她的殘魂,並用神源封住了她的記憶,以及魔氣。”
“什麼?姚應華你……”靈智子震驚難語,“你用無上法力自毀萬年修為,將畢生修為凝聚而成的護體神源給了歡寶?那你這千年……”
“我活著回來了,不是嗎?”姚應華淡淡一笑。
所以如何過來,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終於回來了。
難怪,在天庭宴之前,他都隻是以元神出現在大家麵前。
“好,師兄不說,我仍舊不問。”玄威子見他低頭越想越鬱悶,不再多問,想到七彩朝珠,良久方道,“但七彩朝珠乃師父聖氣所化,自然非純淨之氣者不能碰觸。如今這九天六界除了師叔祖,便隻有應華尊才是七彩朝珠最適合的持有人選,可他為何將其交給涼九歡保存?”
“他不說!”提起這一點,靈智子就胸脯一挺,怒氣的衝衝的樣子,顯然負氣一不小,“就像自那件事後,他為何至今消失千年!甚至連此去嵐音島的任何事,都不肯多說。”
好吧,他承認自己小家子氣。將自己的徒弟置於風尖浪頭,他這護犢子的性子能不氣嘛!更甚者,偏偏他千方百計“質問”姚應華時,那張韶光之容都隻是沉默,無限沉默。
打又打不過,問又問不出,真是讓他又急又氣!
花事院內,墨寶園、敖聽心和涼九歡坐在亭子內,圍著一玉桌,好奇地盯著那上麵的一錦盒發呆。
錦盒敞開著,裏麵盛放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金珠子,敖聽心幾度想要伸手過去,卻被那金芒灼痛雙手,而完全不能近其身。
“啊,好疼!”
“心心!”
墨寶園趕緊拉過她的手查看,那粉嫩膚上麵很快就已通紅一片,心疼地責怪:“這是至潔至純之氣所化,怎能這麼不小心就去碰觸?”說著聚力凝光,點在通紅上,為其化痛消腫。
“我哪知道真有這麼玄乎……鬆手!色龍!”
敖聽心心中不服,見他揉著自己手不鬆,以為吃自己豆腐,忙抽回手,又羞又嗔,又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忙轉向趴在他們倆對麵的涼九歡,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鬼丫頭回來三天,發了三天呆,丟魂了?”
涼九歡痛得抬起腦袋,邊揉邊問:“六師姐,我真的是被無良師父抱回來的?”
“你這丫,得失心瘋了?這問題你都問整整三天了,再說你自己不知道,你歡快地牽住是大師伯的手,一起飛回來的?”敖聽心又拍了她的腦袋瓜子一下,像看傻子一樣瞪她。
“是啊,我是這樣回到花事穀的啊,可是……可是……”她幹舉著腦袋也不知躲開,心中納悶卻不知如何詢問出口。
可是我是半路莫名其妙地睜開眼睛,跳出的無良師父懷抱啊,所以當然會歡快一起回天虞山,但是牽手……“牽手?咦,六師姐你是要全身兔毛都豎出來嗎?”
話說,那日她小心翼翼地端著藥碗到了蒼華居,本以為得了應華神尊的親準,可以一舉進入,既能賞美人,又能遊華居,多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