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苞聽到這句話,蓮莖不由地顫抖了一下,往那溫柔貪吃的女子身邊靠了靠。
“嗚嗚,小月月不怕不怕,悅姐姐逗我們呢。”好吃女人連忙摸摸小花苞,故作傷心的安慰,“嘻嘻,我知道悅姐姐心疼我,可是現在正是皎月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嘛!”
委屈的小臉瞬間變作開心的笑,從袖子裏忙掏出一個紅色的是玉手鐲,晃在小花苞麵前,“小月月,看我這次又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寶貝,喏,這是血玉鐲哦,悅姐姐說等你化成人形了,就不喜歡喝血了,便幫我想了這個辦法,滴上了我的幾滴血,讓你常帶在身上,保你身體茁壯成長。”
小花苞歡樂地抖抖細莖,用那深紅色的蓮花苞碰碰那血玉鐲,“要乖乖長大哦,開了花,吸收了更多日月精華,就能化成人形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玩兒,多好!”
好吃女人正開心地說著,卻見那小花苞,周身忽然散發出一股紅色的霧氣,越變越大,好像很努力的樣子,直到逐漸包住它的全身,女子驚訝地張著大口,激動地無聲詢問美男子。
美男子微微一笑,道:“今日你要夢想成真了。”
話音落地,隻見那團紅色霧氣中,突然變出一個5歲模樣的可愛小女童,她蹲在水麵上,睜開一雙葡萄大眼,新奇地望望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複欣喜地抬頭看向麵前的一對兒男女,稚聲喊道:“父皇!母後!”
“這這這……”好吃女人又驚又喜,一連三個這,不敢靠前確認。
而美男子微微一笑,上前傾身先抱住可愛小女童:“嗯,這兩聲稱呼,父皇喜歡,以後你就是父皇和母後最疼愛的小公主。”
接下來,三口之家又笑有鬧的溫馨畫麵,令涼九歡看著看著也不自覺地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可是好景不長。
還不等片刻,那溫馨的畫麵便陡轉成一個漆黑之夜。
雷鳴電火交加,而幼小的可愛女童手上抓著一個斷了翅的紙鳶,失魂落魄地跪在一片冰湖之上,朝天大聲哭求:“姚應華你還我母後!你還我母後!母後——你不要走,你不要拋下父皇——月兒隻是想和你一起放飛紙鳶啊——”
到了這裏,畫麵定格僵住了,直到越來越淡,一點點消失。
這就是皎月內心最深處的悲傷嗎?
懷中緊抱的紅色蓮株不知何時慢慢變成了暗紅色,手上緊握的紅色手鐲似是感應到主人的傷心欲絕,逐漸發熱,直到燙的涼九歡那隻緊握的手,麻木的失去知覺。
“皎月……”聲音嘶啞,悲泣不成聲,她這才知道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麵。
淚水滴落濺到紅蓮花瓣上,暗紅色突然消失,逐漸恢複成了鮮紅色,隻可惜她再也看不清了。
“原來這魔界小公主,就是因為動用血禁之術,才永遠保持八歲的模樣啊,那麼你呢?並不是兔子的兔子精,本王,竟然看不到你的真身。”
渾渾噩噩間,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響起,眼前出現一道近在咫尺的紫衣身影,像是終於等來和抓住了救命草,抓起紅霧中的紫衣擺,一聲聲哀求。
“你是誰?救救皎月,求求你!”
紫衣未動,哭求聲並沒有回應,意識也越來越沉,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語無倫次地又哀求:“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救救她……她一直在等她母後,沒有見到她的母後,她不能死的!糖糖……對,還有糖糖,我不能再傷悅姐姐的心了……”
這時她,又一次體會到無能為力的絕望。
就在她徹底昏迷那一刻,紫衣方動,猛然抱起她,又緊又發抖:“小歡,睡吧……醒來,一切都好了。”